“你今日……好像不同了?”康熙将太子抱坐在身边,当着满屋子服侍的,毫不避讳地打量郝如月,眸中流露出惊艳之色。 宫里的姑姑一辈子不嫁人,可到了年纪便要将头发自己梳成妇人的模样。 这顿晚膳摆得有些迟,平日这个时辰太子都吃饱了:“汗阿玛,小姨,我饿了。” 屋中旖旎之气散去,很快进入食不言阶段。太子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康熙将太子抱着哄睡了才交给乳母,郝如月吩咐乳母将太子抱回偏殿睡。 太子被乳母抱走,便有宫人往屋里搬酒,郝如月望着身后炕上整整齐齐摆放的四坛烈酒,抬眸看康熙:“等会儿皇上醉了,如何照顾太子?” 康熙也举起酒杯:“今夜一醉方休。” 今日郝如月求见,很快便得到了回音,让她带着太子去陪皇上用晚膳。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于是郝如月将太子交给乳母,让她先喂太子吃点水果垫垫肚子,自己则跑到浴房焚香沐浴。 说来好笑,郝如月并非白纸一张,她的初夜留在了美国。 他用丰沛的感情滋润了她早已干涸的心,因为喜欢,所有没有拒绝,却在横冲直撞的疼痛中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礼。 她天真的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白纸,在荷尔蒙的冲击下才乱了章法,并不是不珍惜。 于是找私家侦探调查了他,不查不知道,原来他早已成家,甚至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 在私家侦探的帮助下,她见到了他在豪门妻子面前的绅士模样,举手投足都是真心呵护。 最后在所有震惊的目光中,她离开了他,离开了那个日进斗金的团队,甚至离开了风投行业,转而去证券交易所工作。 可初夜的疼,不是想忘就能忘的。哪怕后来阅尽千帆,她总是需要比别人更长的前戏,需要床伴有足够的耐心。 生不出孩子,怪女人,生不出儿子,同样怪女人。 要知道在宫里,除了皇后身份特殊,或者皇上有特别交代的,所有妃嫔侍寝都要提前沐浴,提前将身体熏香,然后脱光了衣服,被一条红被子裹了,由司寝太监抬进乾清宫。 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原主与皇上有感情基础,郝如月没有。 注定疼痛的初夜,和前姐夫,没有感情基础……郝如月决定要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拍岛国动作片也就这样了吧,可她不是av女优,没有那么强大的片场适应能力。 妃嫔第一次侍寝,为了保证皇上的绝对安全,屋里是要留人的,此时梁九功就候在屋中。 他派人问过,澡洗了,还按规矩熏了香。 晚膳之所以掌灯时分才摆上,便是在等两人洗澡。 关键皇上外袍都脱了,赫舍里女官再不寻常,也不能让皇上坐在床上等她吧? 梁九功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知道皇上的性子,便是仁孝皇后侍寝,也说不上两句话便直奔主题。 只在事后,司寝太监问一句留不留,才能听见皇上说话。 这是嫌弃起皇上了?梁九功闭了闭眼,心说再矫情下去,皇上怕是要烦了。 皇上不但没有任何不耐烦,还笑着摸了摸赫舍里女官的脸颊,温声安慰她不要害怕,哄小孩子似的,脾气好到没朋友。 这个不合规矩。梁九功刚要开口,便被皇上一个眼风制止了,然后见皇上挥挥手,梁九功只得带着所有服侍的退下。 梁九功走到院中,低声对值夜的说:“今儿早不了,且熬着吧。” 再加上皇上这段时间一直在等二姑娘求见,别说召幸妃嫔了,便是后头围房里的答应和官女子都没碰过,日子过得比当年铰了头发闹出家的先帝还清苦呢。 赫舍里家二姑娘再不来求见,梁九功恐怕都要去慈宁宫求见太皇太后了,他真怕皇上要带发修行。舍里女官侍寝了?”梁九功才安排好值夜的,正要往茶房去喝杯热茶暖暖身,便见顾问行迎面走来。 顾问行想了想,点头:“钮祜禄家送了女儿进宫,恐怕是冲着继后之位来的。赫舍里女官最疼太子,不忍心……” 哪怕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只皇上一个觉得自己有魅力,那便是真相,瞎说什么大实话。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是他不想在屋里伺候,是他想躲懒吗,还不是被皇上赶出来的。 转念一想,又开始自我检讨。 于是又对顾问行尊重起来:“我哪儿敢躲懒,还不是赫舍里女官害羞。” 梁九功让人上茶上点心:“规矩还不是人定的。” 茶水点心端上来,见司寝的太监侍立在侧,顾问行看了一眼问:“怎么连他们都出来了?” 可不管是第几次侍寝,司寝的太监都不能离开,以备完事之后问皇上一句留不留。皇上说留,侍寝太监负责将人送回住处,若说不留,还要将人抬到偏殿,交给司寝嬷嬷处置。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梁九功嫌他烦,“行了,我说实话吧,咱们是让皇上赶出来的。” 最多再有两刻钟,皇上就要叫人进去伺候了,到时候嘴里有味儿可不行。 顾问行闻言瞪大眼睛,梁九功得意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今儿个且着呢,不闹到后半夜,完不了。” 顾问行忖着时间,与梁九功对视一眼,都觉得皇上今夜仿佛不太行。 司寝太监进屋,又很快出来,梁九功问皇上怎么说,司寝太监躬着身子:“皇上不让问,就直接挥了挥手。” 就在梁九功和顾问行都觉得皇上发挥失常的时候,郝如月还在云里雾里,享受着老司机带来的极致快乐呢。 果然清洗过后,趁着她晕乎乎的,皇上不紧不慢地开始攻城掠地了。 然而也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