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输了也不生气,面对明珠的冷嘲热讽只报以微笑,静等皇上出手治他。 皇上叫明珠的时候,索额图心里乐开了花,叫你狂,乐极生悲了吧,下一秒他也被点了名:“索额图,你也过来。” 于是索额图和明珠提心吊胆地走进御书房,康熙命人看座,明珠要坐,余光瞥见索额图沉着脸没动,他也不敢坐了。 见两个人谁都不敢坐,康熙也没勉强,转而说起正题:“是这样,昨儿皇后对朕说纳兰家要与赫舍里家结亲,可有此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珠:“臣、臣不同意!” 第10章 退亲 康熙挑眉:“你是赫舍里家的族长,长房要嫁闺女,你不知情?” “哦,还有这事。”康熙面无表情,“那可能是背着你,怕你心里不痛快。” 在索额图回话的时候,明珠已然汗流浃背,他自己的儿子结亲,他当然知道。 若说皇上对二姑娘无意,那座盛心庵是怎么回事,若说有意,这么多年也不见皇上将人接进宫。 康熙哼笑:“多好的一桩亲事,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你为何不同意?” 康熙又问索额图:“明珠的儿子不宜早婚,赫舍里家的姑娘能等等吗?皇后难得开一次口,朕本来还想着给一对新人赐婚呢。” 说能等吧,犯了皇上的忌讳,说不能等,同样犯忌讳,进退维谷啊! 索额图和明珠双双谢恩。 也不等梁九功回答,又自顾自道:“十九岁,早该嫁人生子,到底是朕耽搁了她。” 根据梁九功的经验,但凡由赫舍里家二姑娘引发的负面情绪,通常都不会很快过去,果然听皇上又道:“明珠的长子说起来还是朕的表弟,朕见过他,个子高,人也精神,少时便有才名,这回殿试的名单里也有他。” 说到这里,皇上的声音陡然一变,又很快恢复正常:“可是不行。索额图势力渐大,朕必须找一个人来牵制他,放眼整个朝廷,只有明珠可堪大用。” 梁九功装不成家具,只得硬着头皮回话:“皇上也是为了天下,为了祖宗的基业。” 明珠下朝回到家,便将福晋叫来表明了态度,他不同意与赫舍里家结亲。 五日很快过去,这五日郝如月天天泡在大嫂房中蹭娃,早晨打卡,中午打卡,晚上打卡,敬业程度令人咋舌。 提起如月的亲事,大福晋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佟佳氏看出不对,忙问:“出了什么事?” 佟佳氏蹙眉:“可派人打听过,是真是假啊?” 大福晋点点头:“派人打听过了,确实病重。你三叔说纳兰家向礼部告了假,说纳兰公子病重,今年的殿试都参加不了。” 内室传来小孩子咯咯咯的笑声,佟佳氏却叹了口气,心说多好的一个姑娘,姻缘怎会如此不顺,老天爷不开眼啊! 郝如月可没有“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的雅兴,当即吩咐:“走吧。” 原主这命格到底是有多硬啊! 但凡有意与原主结亲的人家,就没有一个准新郎能顺顺当当熬到订亲,不是坠马就是坠河,就连在街上闲逛都能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得头破血流。 “额娘,阿玛呢,阿玛为什么没来?”自称纳兰一的那个男孩子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吓了郝如月一跳。 上一回他们叫她额娘的时候乱糟糟的,她懒得费口舌解释,这一回纳兰病重,不管是否与命格有关,古人迷信肯定会往这方面想。 还是早点解释清楚的好。 二十几个孩子当中纳兰一年龄最大,虽然还未启蒙,却也懂些人情世故了,他“哦”了一声,又问:“你既不是我们的额娘,我们怎样称呼你?” 反正她厚着脸皮喊了纳兰兄长,让孩儿们叫她一声姑姑没毛病。多天,终于尘埃落定,脑袋保住了,十族也保住了。 年前,纳兰家果然来了消息,亲事告吹,直接导致长房的年都没过好。大福晋闷闷不乐,佟佳氏强颜欢笑,偏生三福晋和五姑娘还要落井下石。 郝如月本不想理,奈何对面的五姑娘又道:“可不是嘛,换做是我哪里吃得下。” 这回亲事告吹,并非纳兰家提出,而是觉罗氏亲自登门说明情况,大福晋无奈作罢,给足了女方面子。 三福晋和五姑娘说话夹枪带棒,专捡人痛脚踩,佟佳氏怕如月受刺激,还想帮腔来着,结果一个回合旁观下来,发现自己多虑了。 敢爱敢恨,敢说敢做,只不过那时候是伶牙俐齿,现如今人狠话不多。 三福晋也说:“连带着府里的姑娘都跟着吃挂落。” 郝如月才不在乎,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定定看着五姑娘,看得五姑娘全身发毛:“我哪里说错了?你、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五姑娘闻言通红的一张脸顿时失了血色,她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似的,求助般地看向三福晋。 于是五姑娘更害怕了。 接下来的整个家宴,五姑娘都是蔫蔫的,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家宴一结束,便被三福晋借口有事带走了,并不曾留下守岁。 那郎中来之前饮了酒,一时手抖开错了方子,药喝下去高热未退,更添了腹泻。折腾一夜五姑娘几乎搭上半条命,把三福晋心口疼的老毛病也给勾了出来。 三福晋有心在索额图面前告如月的状,又怕如月报复,嘴唇咬破了都没敢吱声。 上元节一过,大福晋又开始给如月张罗亲事,佟佳氏也很快加入到这个行列当中。 康熙:这个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