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兰花,明儿就有荷花,世间繁花种种,谁又真的能独占鳌头一年四季? 温晚又看了眼跟兰花一起送来的两个首饰盒子:粉玻璃葡萄花双环耳盒,金累丝镶宝石烧蓝孔雀盖盒。 再随手抓了把翡翠珠子,在盒子上方缓缓松手,珠子撞击的清脆之声,十分悦耳。 温晚咬了一口,同以前吃的鲜花饼全然不同,细腻丝滑,这才叫细糠吧? 日子不在这一时,养好了,才有日后。 人总是贪心的。 那么,就得想办法过的长久一点。 如果有的选,她想着,不如带着十里红妆,以熹贵妃教养过的身份,嫁一个小门户里,吃喝不愁,人事简单。 可弘历今儿送了兰花来,那个吴书来又暗搓搓点了她,只有这两盆蓝色,特意指给她的。 毕竟十年的情分,还有她这张脸… 这意思也很明了了。 她如果能装疯卖傻,膈应对方一把,没准儿他就不要自己了。 不能发疯,那就得把握住这次机会了。 这样一个娇俏小女子,满心满眼都是对方,难有人不动心的,动了心就愿意宠她几分,更何况还没有入府,她也没有什么能牵扯到利益牵扯到后宅平衡的。 她就是后宅中许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满心爱慕,一个个装也装的死心塌地的。 历史上,弘历不就是最风流最渣的大猪蹄子么。 含珠见了,犹豫再三,还是劝道:“格格,您坐了有一会儿了。不如回床上歇歇?” “那不如奴婢取画出来,格格在床上赏画?”含珠说完,又赶紧解释:“格格原来就喜欢赏画的。” 含珠扶着她回床上,在后面给她放了两个迎枕,又把帘子紧了紧,确保不遮挡她的视线。 穗儿是另一个丫鬟,也是平日里贴身伺候着的,但温晚如今表现的不太爱见生人——虽然如今所有人都是生人,但含珠好歹是她醒来见的第一个。 “嗯。我也没什么事儿。”温晚点头。 她出去嘱咐了穗儿两句,就匆匆去了库房。 格格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吃食的口味未变,那性子里的喜好约莫不会变吧? 含珠抱着画匣子回去,温晚便睁开了眼。 温晚这才明白,这画是怎么赏了。 如果自己这么要求,含珠怕是会吓着。 含珠唤了穗儿进来,两人合力慢慢的拉开了卷轴。 也不知道是谁的画这么倒霉。 这…是一大缸子的荷花? 她摆了摆手,意思不看了。 格格果真忘了,这幅画竟然看了这么几眼,似乎还有些嫌弃。 “回格格,这画是宝亲王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