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她自己花了,听说在医院看腿就住了好长时间,一部分被人给偷走了吧。
她回来也别指望她把钱还回来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咱奶气的牙疼,本来就在咱们家照顾咱侄子呢,现在好了知道她要回来,直接过去把东西都搬咱家来了。
她说省的她看到纪佳柔被气死了。
咱爷也感觉大伯家肯定会乱起来,也跟着上来了,他俩现在都在咱们家里住呢。”
纪书雅轻轻“哦”一声,“咱奶现在变化挺大的啊!
我还以为她准备等着纪佳柔回来上去大干一场呢。”
纪书杭轻笑了一下,“咱奶被咱爷带的,现在天天在咱们家零嘴少不了,多幸福。
她舍得给自己找气受,气坏了身子还是自己受着。
不过该骂的她肯定还会去骂的。
这几天在家我都能听到咱奶的怨气不少。
一有闲时间她就在屋里骂着纪佳柔,什么黑心肝,缺德玩意,也不怕招雷劈……
别说咱奶了,咱大伯家也是一样,佳慧气的都哭了几场,说是不要纪佳柔回来,不要她给她当姐了。
反正咱大伯家最近挺乱的,一提到她,家里就吵起来了。
这人还没回来就有这么大的效应了,人要是回来那家里还能安生吗?”
纪书雅瘪瘪嘴,“谁知道呢,反正有她在的话,家里安生不了。”
纪书杭把手放在安安小脚下面说着,“反正咱大伯家以后是有的热闹了。”
“嗯。”纪书雅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纪书杭还没有抱够呢,就要回去了。
他可喜欢抱着安安了,那身上软乎乎的,还有一股奶香味,抱着特别舒服。
虽然在家他也抱过侄子,但他感觉抱着就是不一样,说不出来。
可能一个是男孩子,一个是女孩子的原因吧。
晚上,纪书雅看着沈景砚正在床上趴着跟安安玩耍,她沉思了好久,话到嘴边了好几次,鼓起勇气才开口,“景砚,我。”
刚说出口,她又止住了。
沈景砚抬眼看着她声音温柔缠绵,“怎么了,媳妇,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呗。”
纪书雅低下头看,手指在被子上绞来绞去。
半晌,她做好了心理斗争,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今天我哥来跟我说纪佳柔的事时,我想到了我做的一个梦。”
沈景砚看着她有些疑惑,“什么梦啊?”
纪书雅语速缓慢至极,“我做的梦很准的,有好多事情都应验了。
就连年前那位杰出的伟人离世,我梦里在报纸上看过。”说到这她的眼神带着悲痛。
沈景砚的脸上也是悲痛万分,那位伟人的去世,对于大家和国家来说都是一大损失。
纪书雅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时间有些久了,我隐隐记得梦里明年就要恢复高考了。
好像是在冬季。
恢复高考前有好多下放的人陆陆续续得到了平反,革委会也倒台了。
高考恢复后一年还是两年来着,土地下放到户,然后还有好多人出来卖东西。
后来梦就醒了,就不知道了。”
沈景砚瞳孔猛的一缩,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纪书雅,声音有些哑,还带着急迫,“真的?”
纪书雅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有震惊也有期盼,她很郑重的点点头,“真的,我实验过。
在纪佳柔身上实验过。
要不是我的梦告诉我,现在我可能就被纪佳柔忽悠下乡了。
这话我都不敢跟别人讲,讲的话她们可能会感觉我在说胡话。
哦,还有,今年九月份还有一位伟人去世,在梦里听好多人说的,具体是哪位我就不确定了。”
那是她梦里上工的时候听不少知青说的,反正大家说这事时都很悲伤,连上工都没有心情了。
还是大队长骂了一顿,大家才擦擦眼泪继续上工的。
她那时间可没有工夫去看报纸的,那时自己被算计了,过的都不是人一般的生活,想想梦里的那场景,她浑身都打哆嗦。
反正那个地方她这辈子都不会去的,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找那人报仇的……
沈景砚注意到了她刚刚脸上带着一抹惧意和恨意很快就消失了,“怎么了?”
纪书雅摇摇头,“有个噩梦。”
“什么噩梦?”
听到沈景砚这么问,纪书雅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了几秒道,“梦到我掉河里淹,”她看着沈景砚眼神带着浓浓的担忧,改了口,“差点淹死,喝了一肚子水。”
梦里的自己蠢成那样还不如跳河淹死呢。
沈景砚捂着她的嘴巴,板着脸,眼神中带着害怕,“不许说这种话。”
纪书雅看着他被吓到了,点点头,“好,不说,以后再也不说了。”
沈景砚脸上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让她去有水的,有河的地方。
纪书雅看着他脸色还是不太好,哄了哄他。
哄好后,她看着沈景砚的眼睛带着些许期待,还有一丝害怕,试探的开口问着,“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沈景砚点点头,一把搂着纪书雅,下巴放在她的肩头,“我信,我信你。”
他始终相信光明会到来的,没想到终于要等到了。
他那些被下放的老师也终于快要等到了。
纪书雅微微张着嘴巴,眨了眨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你信我?”
这话要是有人跟她说,她可能会感觉那人没睡醒吧,还是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