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谷场的石磨盘被擦得锃亮。 苏檀掀开盖着粗布的竹篮,五颗红皮红薯骨碌碌滚出来,表皮挂着空间晨露,在日头下泛着蜜色。 "这是灵泉井水泡了三宿的。"她弯腰捡起一颗,指甲轻轻一掐,橙黄的薯肉冒甜水,"张大爷,借您家柴锅用用?" 张大爷早把旱烟杆往裤腰上一别:"用!我家灶膛正烧着松枝呢!" 柴锅支在晒谷场中央,火苗舔着锅底。 苏檀把红薯丢进去时,第一缕甜香刚飘出来,前排的小娃娃就踮着脚扒锅沿。 王婶吸了吸鼻子:"跟我家地窖里的红薯味儿不一样......" "熟了!"顾小满举着木勺喊。 苏檀掀开锅盖,热气裹着甜香"轰"地散开。 人群里不知谁抽了抽鼻子,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张大爷第一个接过递来的红薯。 他咬了一口,腮帮子鼓得像仓鼠,眼睛却瞪得溜圆:"哎呦喂! 比我家过年杀的猪还香!" "真的假的?"李二柱凑过去,张大爷把剩下的半块塞他手里。 李二柱咬完直接把碗往地上一磕:"我家那亩荒坡地,明儿就翻出来种灵泉薯!" 骚动里,小梅抱着个花布包裹挤过来。 她袖口沾着草屑,额角冒细汗:"苏知青,我整理林月白的铺盖......"她掀开包裹,露出本硬皮日记本,"夹在枕头底下的。" 苏檀翻开第一页,墨迹还新:"陈梅姐,境外的人说只要拿到灵泉井的土样,给我爹治病的钱就有着落了......" "你早知道她有问题吧?"小梅压低声音,"上次她往你菜筐塞粮票,你故意没声张。" 苏檀合上本子:"没证据的时候,打草惊蛇不如收网。" 晒谷场另一头,顾沉砚攥着个牛皮纸信封走过来。 他军裤膝盖沾着泥,是刚从县里赶回来的:"王书记问,怎么证明这些东西吃了没害处?" 苏檀扫过围观的人群。 有抱着娃的新媳妇,有拄拐的老猎户,最后落在张大爷发亮的嘴角上。 她提高声音:"从今儿起,我家灶房敞开! 谁家愿意试吃灵泉种的菜,记好每天的饭量、精神头。 一个月后,咱们拿账本说话!" 人群里响起零星的应和。 林月白被赵铁柱押着从队部出来时,正撞上下半句:"苏知青,我家明儿就送俩鸡蛋换薯藤!" 她脸色煞白。 夜里,关押她的柴房窗户吱呀响。 林月白踩着摞起来的草垛往外爬,刚翻上墙头就"哎呦"一声——脚腕被藤条缠住了。 苏檀举着煤油灯从暗处走出来。 藤条是她今早埋在墙根的,泡过灵泉的野藤疯长,此刻正像条绿蛇似的绞着林月白的脚踝。 "我就是想活......"林月白哭着跪下来,"我爹在医院躺着,他们说只要......" "你爹上个月就咽气了。"苏檀蹲下来,日记本拍在她膝头,"县医院的死亡证明,顾沉砚今早刚拿回来。" 林月白的哭声戛然而止。 次日清晨,顾沉砚的自行车碾着露水冲进晒谷场。 后架上的文件袋被风掀开一角,"省级农业科学院"的红章晃得人眼晕:"专家说,灵泉作物的营养是普通红薯的三倍,没毒。" 苏檀把日记副本贴在村公告栏上。 人群挤得密不透风,有人指着"境外土样"几个字喊:"咱们信苏知青吗?" 她站到石磨盘上。 晨光照着她发梢的露水,声音清亮:"你们可以不信我,但不能不信自己的嘴。 昨儿吃了红薯的,有谁肚子疼?" "我家娃半夜爬起来又吃了半块!"王婶举着胳膊喊。 "我今儿挑了两担水,腰不酸!"李二柱拍着胸脯。 张大爷把烟杆往地上一杵:"我活了六十岁,还能被块红薯骗了?" 人声渐渐盖过山风。 顾沉砚站在她身侧,望着公告栏前交头接耳的村民,又望着远处冒炊烟的农舍,忽然笑了:"明儿开始,该有人来问灵泉薯的销路了。" 苏檀没接话。 她望着山脚下新翻的土地,那里已经有几个村民扛着锄头往地里走。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甜香,像颗埋进土里的种子,正蓄着劲儿要破土。喜欢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