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啥？” “刚开始说是他牵扯进倒卖文物的案子里，他屋里那些以爱妻名义收集的文物，全都是他从别人手里骗来的，听说还想倒卖到国外去，可惜有几件已经出去了。” “嗐，那你肯定更看不出来，姜院长的闺女都是被他陷害的！” 这种事，只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一旦“帮过忙”，以后就成了女记者的把柄，他只能继续“帮忙”。 “别忘了，他可是心内科医生，给妻子喝的水里，吃的饭里加点药，她就会心率加快、失眠、气短、乏力，时间长了，记忆力出现问题，他再顺带编一些她没做过的事来指责她，譬如发狂打孩子啥的。”就连姜院长也信了。 “咱们姜院长平时都是好性子，但这次的事实在伤了他的心，他还做着美梦去日本公派留学的美梦呢，其实余力这么多年仗着他的身份得到的东西，他慢慢的全要回来了。” 慢慢的，他在科室获得的荣誉，严查，要是有走后门的，通通取消。 一问，人家早就去了！ 余力当时差点被气死，他通过婚姻轻轻松松得到别的同事一辈子也得不到的机会和荣誉，而他的老丈人，只需要动动小手指，就能轻轻松松收回去。 “这些可不是我瞎掰，是他在审讯中自己个儿承认的，可惜姜向晚的记忆时断时续，不然说不定还能挖出更多的料。” “对了马哥，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据她所知，姜家人连穗穗都瞒着，不可能往外说这么多啊，马干事的语气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似的。 清音点点头，难怪，普通人还真吃不到这么详细的瓜。 “你说的这个马干事，他老丈人是不是姓张？” “这位张公安的嘴，看来不太严嘛。”他们去提人交接的时候，可是交代要保密的，结果他回头就说给自己女婿……甚至更多人。 随着姜向晚病情逐渐减轻，长时间没有再复发之后，清音给她停药了，让姜院长多带她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穗穗多陪陪她，没有余力刺激她，她再休养一年半载应该就能恢复工作了。 中医系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太太，黑边框眼镜配大背头看着有点古板，但为人其实很好，非常幽默随和，整个中医系的学生都非常喜欢她，亲切地称呼她为“朱阿姨”。 老朱放下手中钢笔，“哦，清音啊，进来吧。” 要出点医疗事故，不仅学生职业生涯泡汤，就是学校的声誉也会受影响。 这事清音一直很感激她，只是不知道今天找自己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清音实话实说，她以后是肯定要在石兰省深耕中医药的，临床将是她的最终归宿。 清音点点头，刚开学就知道成绩了，毫无意外，她还是全系第一。 清音再次点头，现在的中医学专业其实分两种，一种是她这样的五年制本科，一种是七年制本硕连读，如果按照五年本科加三年硕士的培养进度，要想取得研究生学位需要八年，但七年制就相当于是一种“捷径”。 可以说，能上七年制的同学，高考分数都是超过重本线近百分的。 清音一愣，一时间说不出话。 现在能上个本科已经是天之骄子，研究生那是绝大多数人都没听过的，但清音有后世的记忆，全世界所有行业中，对学历要求最高，也可以说学历贬值最快的行业，就是医学领域。 医学界，年轻时候卷学历和论文，老了卷经验。 毕竟，她马上三十岁了，几年后再想考研，精力和记忆力，以及工作压力都不允许了。老朱想了想，“你需要考虑清楚，一旦同意转专业，你就要接受七年制的培养模式。” “也就是我第六年第七年都要上临床实习吗？” 清音眼睛一亮，这也就是说，她只需要按照原计划在学校待五年，后两年在书钢卫生室也完全不影响领取毕业证和学位证！ 老朱满意的点点头，“去吧，你的成绩要是放十几年前，完全能跳级提前毕业，相信自己，即使去了七年制你一样会脱颖而出。” 她们这一届，估计只有她一个名额，她真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李芳和老朱。 顾妈妈一听也是非常支持：“咱们音音真优秀，只要再读四年咱就是研究生，是不是就是文化最高的意思？” 鱼鱼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那妈妈毕业的时候，我是不是就上四年级下学期啦？” 全家都笑了，“对，你要好好念书，以后像妈妈一样，念个研究生。” 大家又笑了，都鼓励她好好学习，“以后啊，咱们家就有两个研究生啦。” 第二天，清音去找老朱把事情答复了，很快她转七年制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知道她以后不跟大家一个班了，心里颇为不舍。 “没事儿，咱们还能再待一起两年的嘛。” “边儿去，跟你家刘建军学坏了吧？” 青年男女处对象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清音也没继续打趣，问她们这次这年过得怎么样。 “这就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要求啥，彩礼？” 清音和刘丽云对视一眼，张大的嘴巴足以说明她们的震惊：不给分田地，吃不上一口饭，还要倒往祖家交钱，周扒皮都没这么会算计吧？祖家人是觉得洪江和祖红在外头当大老板发财了吧，狮子大开口就是五十块，他们咋不去抢呢！ “谁知我大姐却一口回绝，她说她要嫁出来，以后要在小喜村安家，结婚她不要求彩礼不要求三大件儿，只要洪家在小喜村给小两口单独盖两间房子，即使是茅草屋也行。” 洪二姨一口答应，所以春节洪江就跟着祖红回了老家见父母。 “他们同不同意在我大姐那里不重要，反正我只知道他们的要求我大姐不同意，说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彩礼三百块一次性给清，以后她就再也不踏进祖家门，他们生老病死与她无关，要么不收彩礼，她以后每个月给家里寄十块钱，一直寄到最小的弟弟妹妹大学毕业，考不上大学的话就是高中毕业。” “他们最终拗不过我大姐，选了按月给钱，但我大姐也说了，这钱不是给小弟一个人花的，是小妹和小弟共同的生活费学杂费，要是让她知道他们钱只给小弟花，她就再也不给了。” 但刘丽云还是心疼钱，“你姐一个月才多少工资，每个月就要给十块出去，那他们小两口日子怎么过？” “清音你快说说，你到底给祖红姐开多少工资？” “啥？！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