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气急，可没人理她，以前还想着柳红梅找了个当军官的对象，要让着她点，现在听说那对象黄了，谁还让着她啊？ 顾大妈暴怒：“你再说，再说信不信老娘养条蛇？” 看吧，柳老太自己是什么人，就把别人想成跟她一样龌龊小心眼的。 另一边的顾安，带着苍狼来到南湾片区，今天特意乔装过，就像一个乡下来走亲戚的，就连苍狼也被他伪装过，不抬头看不出像狼。一人一狗来到福利院门口，门口连门卫都没一个，因为春节工作人员也要休息，所以只有一群孩子隔着铁门在里头叽叽喳喳。 “有啊，就在那边，上次王老师还带我们去过的。”有个大点的男孩说。 孩子们摇头，“这不知道，我们只是去干活，不知里头有些什么人。” 福利院的孩子可怜是真可怜，要是能出去上学还好，至少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可现在连老师都是专门请来的代课老师，吃饭睡觉上课都在福利院里，很少有机会能跨出大门。当然，也不是强制的，他们想出去也能出去，只是孩子们胆子小，福利院就是他们的家，谁会离开家呢？ “嘘……不能说。”有小孩提醒，另一个小孩说，“王老师说了，要是让李爸爸知道，就不让我们去啦。” 顾安一听，这不对劲啊，于是赶紧说：“我不是你们福利院的，我知道也没关系，我是来走亲戚的，马上就回老家了。” “嗯，我保密。” 孩子们还向顾安展示他们的小手，有的时候是上课期间带出去，有的是下课带出去，最近寒假去的更多，大家在小黑屋里劳动，光线不好，手都破了好些地方，而用清音的话说，这样其实最伤害的是他们的视力。 看着他们皲裂甚至变形的小手，顾安暗骂：这个王老师，名为老师，却不是个东西，枉为人师。 “福宝不行，福宝是个笨蛋，她做不好事情的！” 顾安看着人群之外孤孤单单的福宝，心有点软，从兜里摸出一把核桃仁，向她招手。 福宝有点害怕陌生人，但很快就被好吃的给吸引了，一点也不认生的跑过来，“谢谢叔叔！”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大家伙一拥而散，福宝也被吓得哇哇大哭，顾安赶紧去捏苍狼的下颌，上次咬赵大妈也是这么捏开的。 顾安眼见着没法子弄开他的嘴，只能安慰福宝：“别怕，它不是真咬，就是喜欢你身上的气味。” 顾安又想了几个办法，还是没把苍狼的嘴弄开，真想骂脏话，但有孩子，忍住了。 顾安顿了顿，蹲下身问福宝：“福宝见过这只大狗吗？” “在哪里见过？” 别说，清音还真没说错，福宝不是真的傻，只是心思单纯，对人不设防而已，很多事情她都能说得清楚。 “不是。” “也不是。” 如果她没说谎的话，那就说明苍狼曾经跟着牺牲的战士去过南湾村，而据他了解，那个战士在南湾村无亲无故。 李福院长没说错，人人都说福宝傻，可福宝记性非常好，很久以前的事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他没干嘛，叔叔带着大狗从很远的地方找过来，不知道在找什么，我看见王老师跟叔叔说话，王老师还给叔叔烟，但叔叔没拿，后来叔叔走了，王老师就骂叔叔是死丘八，说要炸死他……” 说到这里，苍狼似乎也是能听懂的，默默松开嘴巴，还舔了舔福宝露在外面的冻得发红的脚踝，这是在表达它的善意和谢意。然后又来拱顾安，示意顾安快走。 幸好，那些孩子都被吓跑了，离得远，他又压低嗓音说话，他们也听不清他和福宝说了什么，远远地看着就像福宝被 一人一狗刚离开没多久，果然不远处就有一辆自行车过来，一名年轻男人在门口喊孩子们集合，今天又要去南湾村干活了，干完有糖吃，大家欢欣鼓舞的跑出来。 顾安其实并未走远，他躲在暗处观察着，看见这个所谓的“王老师”长什么样子，顺带把福利院周围的环境记在心中，甚至还尾随到南湾村附近，不过不清楚里面什么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远远地观察。 顾安愈发确定，这个村子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苍狼的夜视能力非常强，不用打电筒，顾安只要跟着它走，一个坑没踩，一个石头没绊到，就连野草都给避开了。 他没回来，清音其实也睡不踏实，但凡有点响动就猜是不是他回来了，加上小鱼儿会踢被子了，一夜要给她盖几次，压根不可能睡得沉。此时听见门口的声音，她连忙小声问：“顾安？” 清音松口气，赶紧把等拉亮，“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都着急坏了。” 清音见他神色从容，身上也没受伤，“怎么样？” 清音还想再问，他已经呼呼睡着了，好嘛，人家这么没心没肺，自己白担心了！ “安子去哪儿，别一有空就往外头跑，音音都忙成啥样了，你把鱼鱼带出去吹吹风，省得在家天天闹她妈。” “你能有啥正事，一天就知道往外头跑，也就是音音，要换了别的女同志，早跟你闹了，你可知足吧。”顾妈妈见他在数落声中快步离开，更是气得上火。 小鱼儿“嘻嘻”一笑，揪着小帽子上的帽绳玩儿。 要是不小心弄混了，把药性相反的混到一起，可是会把人吃出问题的。 刚安排好，大家开始各司其职，李福院长就带着福宝来了。 大的地方还是大，疼的地方还是疼，就连肿大的淋巴结也没消下去。 “这样吧，孩子的情况有点棘手，我带你们去区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怎么样？” 清音事后想想，站在李福的角度，福利院里还有那么多孩子，福宝只是其中之一，要为了她拿出所有孩子的吃饭钱治疗，这对其他孩子也不公平，毕竟他们也不算健康，他们同样有这样那样的疾病和缺陷，凭啥他们就得不到这样倾尽全力的治疗？ 李福眼睛一亮，但随即有点为难，“这会不会让清大夫破费了？” 李福大喜，忙让福宝谢谢清医生。 清音笑笑，点点头，让秦解放去小车班要车。自从确定开特殊门诊后，厂里就批准卫生室可以使用小车班的汽车，清音还一次没用过，今天就破格用一次吧。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黑白分明，是儿童才有的天真，配上弯弯的月牙样的眉毛，圆圆的脸盘，粉嘟嘟的肤色，一看就是那种很甜的女孩，要是能生在一个正常家庭，她估计就是第二个小清音。 因为现在的检查设备有限，清音又特别交代要好好看看她的头颅，出结果更慢，清音一直等到下午才接到秦振华的电话。 “我让我们科的女医生给她胸部做了一个b超，也没发现肿块硬结，腋下淋巴结是有点肿大，但问题不大。” “也没有，我知道你担心的，验过，炎症和霉菌都没有，我还找妇产科同事检查过，处女膜完整，外阴也没有伤痕，阴毛尚未萌出，腋毛也还没有。另外，子宫卵巢和附件的大小形态也符合她的生理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