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喝着,梁书强最先倒下,趴在桌子上晕晕乎乎地说着胡话,叽里咕噜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王晓梅扶着他回了房间,烧水给他擦了擦才回来继续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借着这次的机会将心中一直压着的苦闷宣泄出去,梁军强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最多,到最后已经不省人事,抱着范彦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叹了口气,跟范彦行对视一眼,“你没事吧?喝多了吗?” 梁清清不疑有他,起身扶住梁军强一只胳膊,“要不要帮忙,我二哥有些重。” 男人的这张嘴就知道逞强,到时候要是把她二哥摔了,看她怎么教训他! “……” 中途马秀芝过来看了一眼,见他们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后,就回房了。 梁清清和范彦行将桌子和灶台都擦干净,再把洗好的碗筷收拾进橱柜里,估计都晚上十点多了,梁家一片寂静,隐隐约约能听见梁学勇打呼噜的声音。 烛火下灯光闪烁,昏黄的光亮照在两人身上,晕染出旖旎的氛围。 水光 就在梁清清以为范彦行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却默不作声地率先挪开了视线,轻松平常地开口道:“我帮你提水,你先去找衣服吧。” 一进入院子就听见了树梢上知了正不停地演奏歌曲,原本她该是喜欢这种田园才有的声音的,可现在落进耳中,却莫名觉得烦躁。 回房间拿衣服废不了多少时间,等她慢慢走去后院的时候,范彦行正在帮她提最后一桶水,她走进浴房将衣服放在置物架上,耳边是徐徐砸进大木桶的水声,其中还混杂着不属于她的稍重呼吸声。 门外的风吹进来,扰乱架子上的烛火,幸好只是晃动两下,并没有熄灭。 按着水桶边缘的手指一如既往的漂亮,瘦削而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骨节微微弯曲,光瞧着就知道这定是一双温暖且蕴含蓬勃力量的手。 看清那里面的打趣,她的脸庞爬上一抹绯色,没一会儿就燃烧到耳尖和脖颈,白皙的皮肤因为羞臊都泛出淡淡的粉红,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竭力控制住情绪,生怕会被他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范彦行单手拎着空桶,歪头盯着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唇瓣,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短寸,似乎有些刺手,他只是摸了两下就放了下来,然后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