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你能看我一眼吗？” 叶思嘉停顿了一下，在椅子上站了一会儿才缓缓下来，这期间好像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 假象而已，她怎么可能会平静，只是勉强克制自己。 因为看见他，眼前就有宋瑶手机里的画面，让她恶心，让她心痛。 陆靳言抬手想替她把脸颊上的碎发拨到耳后，叶思嘉条件反射似的躲得迅速。 “你来是为了说这些吗，那现在可以走了。” “那天是我太冲动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好好谈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是有什么误会吗？谁对你说了什么？” 就算是变了心，也不会这么快，现在他看来，叶思嘉的冷漠更像是一种赌气和嫌弃，而不是厌弃。 叶思嘉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第一句的问话语气里带着雀跃，好像就要如释重负： 叶思嘉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手放在下面没有搓洗，一直在那里冲着水，而她将往事，如同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水流声很大，叶思嘉的声音在其中飘飘忽忽，朦朦胧胧，叶思嘉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抬手将水龙头关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陆靳言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叶思嘉和林洛有什么。 陆靳言能听见自己胸腔内强有力的跳动，他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 叶思嘉抽过一张纸巾擦起手来，之后又扔掉：“我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隐瞒。” “我没说。” 很欣慰的是，陆靳言哭了，哭得叶思嘉心疼。 想到宋瑶，叶思嘉的眼前便全都是陆靳言和宋瑶在一起的画面。 这个……好像是个梦，还是丢掉的记忆？很熟悉的感觉。 “嘉嘉，你别赶我走，我今天来说的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听我的。” “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为什么要辞职？” “有精神障碍就会害我？” “你长得很像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被他亲手掐死，那是轰动榕城的大案，你当时在国外不知道，但榕城大部分人都知道。” “嘉嘉，他已经盯上你了，上次他来公司还打听你了，当时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是你，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靠近他。” 陆靳言没有再留，再说下去可能会引起叶思嘉的反感，她自己会去思考这件事的。 陆靳言离开后，叶思嘉突然没了收拾橱柜的心情，躺在沙发上一闭上眼都是那些令她痛苦的画面和事件，一桩一件地播放，好像无限循环的电影。 可能是同为精神病患者的原因，她不觉得可怕，甚至觉得他可怜。 她依稀记得，席川的小指上套着女士钻戒，那应该就是他未婚妻的，如果他不爱她，就不会一直戴着。 同样是疯子，深受精神疾病折磨的疯子，叶思嘉很能理解席川，这就是病友之间的惺惺相惜。 叶思嘉如此想着，觉得自己突然责任重大起来，她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席川她要管。 说来都是因果，叶思嘉觉得依照席川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他当初会把昏迷的她带走，很可能就是因为她像他的未婚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