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恩:“……” 不得不说李熙今夜坦白的方式很聪明,他首先给裴怀恩戴高帽,夸裴怀恩聪明,一口咬定裴怀恩早就看出了他们俩的第一夜有猫腻,令裴怀恩就算实际上并没看出来,也不好再说他什么了。 “所以……所以裴怀恩,其实大沧嫡公主那边真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为了不还钱,我也得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用心款待赫连景。至于你……你如果觉得看见他太来气,你就回东街温书吧,横竖就算过了秋闱,来年也还有场春闱呢,你就当忍着点,记住我与他都是在逢场作戏,与你才是真心……” “李熙!我忍不了这个!怎么什么狗屁草包都需要你去陪……!你是为国捐躯吗!?”裴怀恩一改方才的体贴入微,扑过来将李熙死命压到桌子上骂,饭菜碗碟都碎了一地。 裴怀恩冷声笑,压根不理会李熙的挣扎,低头就咬李熙脖子。 李熙人都麻了,因为距离裴怀恩太近,才压下去不久的情潮眼看又要翻起来。 不过也得嘞,这股子发起疯来不顾别人死活的酸味儿闻着才对呢,看来这裴怀恩实际上也跟他一样,有点良心但不多,撑死也就能捏着鼻子,勉为其难地装上那么一小会儿。 留宿 头还有些宿醉般的疼,李熙合眼回忆, 记起他昨夜与裴怀恩的缠绵与疯狂, 还有裴怀恩背后振翅欲飞的赤色神鸟。 偏偏李熙也是狼,李熙在这样炽热的欲里喘息,从挣扎到迎合再到厮杀, 李熙后背紧绷,在裴怀恩的侵略下显出性感的弯弧, 他们胸膛贴着胸膛,彼此蹭了对方一身黏腻的汗水, 他们谁也不再说,谁也不想问,仿佛两个人今夜阴差阳错的见面, 就只是为了做这件大逆不道的事。 只有欲, 只有这样赤裸裸的欲,只有这件事,才能让他们俩从对方身上汲取到足够继续活下去的养分,他们就像两簇久旱逢甘霖,彼此纠缠着打成死结的枯草,终于在腥咸体液的滋润下焕发生机,重新开出鲜艳的花朵——他们其实从来都不需要什么小心翼翼的补偿。 裴怀恩浑身着火,体温也烫的吓人,他是残缺的,他用皮肤,用手,用嘴唇,用尽他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却始终无法真正体会这里面的妙处,他在很小的时候便被阉割,甚至不能从记忆中回味,就如生下来便眼瞎的人想不出红色。 李熙想用全然承受这种法子安慰裴怀恩的心,也安慰自己的身体。裴怀恩扭过他的脸,与他在漆黑的深夜里亲吻,他们亲昵蹭着脸颊,沙哑的笑裹着断断续续的喘息,一直折腾到子时,然后御医来了。 这真是一场实打实的兵荒马乱,闻讯而来的御医跪在殿外,裴怀恩急中生智,干脆就往被子里钻,对外只露出他扮作小太监的袍子一角。 御医没能看出什么来,临走瞥了眼龙床,眼里露出了些心照不宣的光彩,暗自嘀咕这小公主不懂情趣,做什么非得大半夜的把他从被窝里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