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裴怀恩前阵子教给李熙的,无论何时何地, 裴怀恩可以依着心情处置或丢开李熙,但李熙却不能绷着脸不亲近裴怀恩。 眼见着裴怀恩脸色不好,李熙心中戒备,连忙出声说: 哄一个猜忌心重的人放松警惕得很长时间,眼下裴怀恩对他看得严,李熙不会傻到借此次出宫的机会做什么。 这顶软轿还且得晃一会, 才能从皇宫晃到杨府去,既然脸不能动,裴怀恩便蜷指勾到穿在李熙身上的那小链儿。 “厂公,饶了我这回,让我夜里再做给你看。”李熙满面潮红地哄着裴怀恩说,“外面人多眼杂……总归不尽兴。” 其实裴怀恩现在很少会真的对李熙动手了,比起他们两个从前那种情到浓时的耳鬓厮磨,裴怀恩现在更喜欢摸摸李熙,或是看李熙自己做。 李熙眼皮一跳,想起当初是杨思贤帮他查的案。 裴怀恩对杨思贤还存着点敬重,不能叫裴怀恩知道杨思贤查过他。李熙思索着,否则的话,若被裴怀恩知道,杨思贤是因为看清裴怀恩的心思才发怒,恐怕会连累杨家不得善终——毕竟杨思贤从前不知裴怀恩这样疯,一直都表现得对裴怀恩很是理解,从没这样冷淡过。 好在裴怀恩也没真觉着能从李熙嘴里问出什么答案来,闻言只轻蔑一笑。 李熙听罢就点头,连声说:“知道,老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痊愈,我会依约劝他答应见你,与你说说话的。” 已经开春了,但李熙因为怕冷,也因为颈子上有掐痕,日常还穿身厚重的狐裘。 “阿——阿嚏!”那领子束得李熙太紧了,让他眼角都浸出点喘不顺气的湿润,没忍住抗议说,“好了,可以了,老师看不到的——厂公,你真要把我勒死了。” “这衣裳旧了,穿着倒像是被我苛待了,也没一国之君的威仪。”裴怀恩打量着李熙说,“回头我再给你做两身好衣裳送过去,你不许穿这个了。” 裴怀恩还是不许,却听李熙又紧接着对他小声说,“厂公,让我看一看,难道你以后还会常常带我出来吗?” 京中变天了,但老百姓们的生活倒还算得上是井然有序,只因最近死在菜市上的人实在有点多,吓得大家都不太敢独自出门了,总怕在路上撞见鬼。 “喏,你现在看见了,我可没和无辜之人过不去。”裴怀恩转头看李熙,试图温温和和地与他说话,低声道,“我过会就在门外等着你,若你敢和阁老告我的状,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京中隔三差五的命案不必告,杨思贤也知道,至于裴怀恩每日在他身上做的这些事…… 这种破烂事,就算让杨思贤主动揪着他的领子问,他也绝不会说的。 李熙心不在焉地点头,打着哈欠说:“嗯,是啊,柳四有最擅长以毒攻毒,当年给我开的都是些吃多了会短命的好东西,这才养好没多久呢,又被你折腾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