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要呢。”裴怀恩淡淡地说：“小殿下收了珠子, 往后若缺钱, 便捡两颗去当, 免得总叫我那些玉扳指不得善终。” “小殿下也真是, 明明是自己点的头，怎么每次都弄得好像是我在强迫你一样？这样会让你更舒服些么？” 下一刻, 李熙咬硬两腮，肩膀簌簌地打着颤。 裴怀恩回答他的方式, 是又从地上捡起一颗更大些的夜明珠。 说话间, 磨人的试探戛然而止，裴怀恩抽出手。 因为那种对他来说难以言喻又奢侈隐秘的快乐，很快便如潮水般漫上来, 汹涌灌满他的全身。 李熙不再挣扎了, 他跨坐在裴怀恩身上，与裴怀恩面对着面，下巴轻轻抵着身前人的肩，双手用力攥皱裴怀恩背后的衣裳布料，细细品味着这点疼。 裴怀恩笑了声，笑意比他手里的夜明珠更凉。 李熙仰面喘息，玉白手指穿过裴怀恩散在背后的三千青丝，抓得裴怀恩衣领歪斜，露出半截肩膀。 李熙便垂眼，闷不吭声去看裴怀恩露出来那半截肩膀。 刺青是对犯人的惩罚，但如此漂亮的刺青，却又令这种残忍的惩罚，无端蒙上一层暧昧的淫靡。 听说在裴怀恩更年轻时，有一回，有几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给他下药，兴致正浓时，便商量着要在他背后刺一簇水墨花枝，用来记数。 李熙心念微动，一把抓住裴怀恩的衣裳，猛的向下拽。却听裴怀恩忽然转过头来，戏谑地对他说： 李熙咕咚咽下一口唾沫，慌忙挪开眼，不敢再细看了。 李熙吃不下了，难受得摇头，裴怀恩便按着他的腰。 红梅傲雪，本该凌霜而立。 “他们要教我顺从。”裴怀恩说。 可是冥冥之中，随着背后梅花一朵接一朵的盛开，裴怀恩最终不仅没能学会顺从，反而渐渐生出燎原般的野心。 如果说，京都于他而言是樊笼，那么他不要再做任人把玩的雀，他要做锻造这个笼子的主人。 半晌，李熙阖上眼，忽然感到很疲惫。 裴怀恩闻言捧起李熙的脸，细细碎碎的吻他——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缠绵但点到为止，仿如他们之前那些若有似无的试探，互相好奇又彼此吸引——总之这吻里什么都有，唯独少了点爱。 李熙张了张唇，在身下难缠的撩拨中得以休息，眼尾晕开层红。 裴怀恩眉头紧锁，没回答，反而自顾自地接着说：“能否翻案有什么要紧，横竖名声这东西，我早就没了，既然如此，我便要一步一步的去到最高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