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赶话说到这份上,李熙恍然大悟,感激地说:“多亏有厂公在,厂公是最明白父皇心意的,我会重新考虑自己功课的进度。” “那也得小殿下听劝不是?”裴怀恩最终说,“若小殿下如你那几个哥哥一样不听劝,我就算再明白皇上的心意,也没有用。” 至少目前不会。 裴怀恩说:“我这就命人为小殿下准备沐浴用的热水,等小殿下洗过澡,就在这里放松住一晚,什么都不必担心……” 见着李熙这样,裴怀恩的脸色一瞬冷下来,笑道:“怎么,小殿下这是反悔了,不愿与我一起住了?不过这也没什么的,想来是我这卧房又闷又黑,看着就像我这个人一样怪,让小殿下心生厌烦吧。” 李熙:“……我的天,这里有好多夜明珠,我发财了。” 裴怀恩:“……什、什么?” 裴怀恩拧眉说:“小殿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都是我的夜明珠。” 裴怀恩:“……” 等到大约一刻钟后, 裴怀恩再回来时,已是洗漱完毕, 穿着里衣过来就寝。 裴怀恩看得嘴角一抽, 半晌开口问:“……热水还有,小殿下要沐浴么?” 裴怀恩知道李熙在怕什么, 几步走进屋里,面上有些不高兴。 李熙见势不对,立马就从地上爬起来,说:“厂公,热水在哪里?” “不必了。”裴怀恩说,同时朝李熙伸手。 “厂公。”眨眼间,李熙敏锐察觉到裴怀恩的不对劲,他想伸手抱抱裴怀恩,但又舍不得放下珠子,最后只得有点为难地站在原地,干巴巴地问:“厂公心情不好?” 李熙被裴怀恩说得有些脸红。 记着玄鹄说,邵晏宁最近手头有点紧。 裴怀恩无言以对,但又该死的挑不出错,眉头不觉皱得更紧。 裴怀恩嘴唇开合,眉又展开了。 李熙支着下巴努力回忆,片刻后说:“来接我的路上?” “现在姚家对姚元里的态度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恰好京中又送不出消息给戎西,那惠妃便借着帮忙找姚元里的由头,搭上了姚家这条线,想让姚家帮她给封家送信,让那书信能从漠北绕出去。呵……若非我今日发现的及时,下手将那个姓姚的,连同另外几个来救他的人凑一块埋了,还真要被她得逞了去,使我先前白忙一场。” 至于这兵权要挑谁。 “封疆老了,他那儿子又不争气,横竖接不过他的枪,倒不如便宜我,让我派人去接。”裴怀恩思索着,一字一顿地咬着牙,“但封家是镇守戎西多年的老臣,于社稷有功,我原也不想害着他家,所以才会想出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磨人法子去把他家慢慢蚕食掉,逼他家主动卸甲,好歹给自己换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