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拿他没辙,只能继续刷着微博分散注意力。 贺泽一会儿看看药,一会儿又观察观察林然,他全程安静的玩着手机,面色微微泛红,并无什么异样。 贺泽长舒出一口气,“你要喝点水吗?” 贺泽拍了拍脑袋,“是我忘记了医嘱。” 变故是在第二天,药物刚挂上不到五分钟,林然便觉得胃里被放了一台搅拌机,他甚至都来不及说话,直接扑腾到床边。 事发突然,不止吓得贺泽手足无措,连蜂拥而至的医生都不敢置信的望着地上红彤彤的一摊血。 他早就知道的,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命。 夜色朦胧,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只蝉,正聒噪的在树梢上闹腾着。 贺泽拉住他的手,轻声解释着:“医生说血气不足,吸点氧会好受一点。” “等会儿我让他们换成鼻氧管,咱们再忍忍。”贺泽的眼睛很红,声音也哑,一看就是哭了很长时间。 “明天会重新更换一种药物,这两天的药性强了点,你身体撑不住。” “不会失败的湳讽,你别怕。”贺泽死死的撑着床,声音更是抖得全是气音。 “什么一个月,你不只是一个月,你还有十年,二十年,一百年。” “我说有你就有。” 贺泽还没有反应过来谁是张大仙,仔细思考了一下才恍然,自己是小张。 林然也没有再刨根问底,有些话,只要不揭露最后答案,自己还可以继续妄想下去。 满屋子的人都是焦虑不安,谁都不敢轻易离开一步。 晕,前所未有的晕。 贺泽见他脸色一变,连忙把人扶起。 贺泽求救似的望着周围的一圈人,可是他们都没有动作,只能任凭他的宝贝痛苦的残喘着。 林然无助的抬起头,眼尾发红,不知是难受的厉害,还是心里委屈,他紧紧的扣着对方的手,无力的奢望着,“抱、抱抱我……” 贺泽不再顾忌什么,用力的抱着他软弱无骨的身体,突然想放弃了,不再挣扎,不再强求,他的然然,不该这么痛苦。 他无法形容自己是怎么了,好似在火上,身体里藏着一团岩浆,拼命的炙烤着他的血肉。 林然想吐,又吐不出来,靠在贺泽怀里不停的干呕,好不容易吐出一点,一睁眼他就看到了一抹红。 只是很庆幸,他只吐了这一小口后就晕死了过去。 贺泽绝望的握着林然的手,他听不见医生在说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上辈子的路可能要重新再走一遍了。 走廊尽头,贺泽站在窗前仰望着天上的繁星点点。 “调查的怎么样?”贺泽直接开门见山询问道。 “现在不用给我,等后续你交给我爷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