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靠在床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叩叩叩。”病房门外传来动静。 李筠面色凝重道：“昨天的最后一次切片情况不是很好，必须要尽快第二次手术。” “现在不敢确定，需要切除后再送检，如果转移——”李筠欲言又止。 “他这身体怕是受不住第三次手术。” “我咨询过我的老师，他的建议也是马上手术，这边两大消化科主任也在研究术后的下一步治疗方案，化疗药物对于他现在这副身体，副作用太大，就怕他撑不住。” “短时间内癌细胞转移，我们无法判断，只能用药物尽可能的去杀死这些坏细胞。”李筠怕他听不懂，特意说的通俗易懂。 “嗯，李主任建议明天手术。” “我知道，但不能再拖延了，我原本计划用药物再稳定一周，但癌细胞数值增加太快。” “血检报告不是很理想，怕会大出血。” 可是这些报应为什么不是报应在他的身上！ 贺泽重新走回病房。 他终于知道这段旋律出自哪里了，是贺泽第一次表白时随口哼出的一小段。 如果然然哪天突然听到了，要记住，这是贺泽的告白，它在代替我……对你说……我爱你……” 贺泽总觉得林然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他好像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一个他藏在心底不敢多言一句的人。 只是，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呢？ 林然摇头，指了指床边的手机。 林然眨了眨眼，点头。 林然藏于被中的手不自然的攥紧成拳，只是物是人非。 林然故作疲惫的闭上双眼，似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贺泽也沉默了下来，静静的坐在床边。 贺泽不同于前几日那般无措，他今天很是冷静的坐在手术室外。 只是时间越久，他心里故作的镇定便一点一点崩裂。 “咚咚咚。”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从甬道内传来。 他迫切的追出去两步，又手脚发软的退了回来。 贺泽第一次真实的感受了失声，明明自己张着嘴，可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咙恍若被异物死死的堵住，不只是说话说不出，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手术室： 眼中雾蒙蒙的一片漆黑，他努力了许久才看清楚，他不是醒了，而是在一场梦里。 另一侧是犹如烂泥一样的张业，他痛苦的朝着自己伸出手，好像也是在等自己救他。 林然有些糊涂，他抬起手轻轻一挥，地下的影子又一个一个慢慢散去。 林然承认自己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的想要避开她的接触。 “啊。”林然被吓得失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