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幸运,怀孕加上车祸重伤,还能捡回来一条命。主要是送医及时,没造成失血过多的情况。瓬
毕竟,她头部的伤当时非常严重。
裴澈缓缓转过头,视线移到病床上,有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靠得太近,就这么看着她。
小念的脑袋和脸部包裹了厚厚的纱布,只露出眼睛和两片唇,鼻端插了气管导管,身体多处用夹板固定,胸口贴着电极片,连接着旁边几台监护仪。
只一眼,裴澈就不可自抑地红了眼眶,口罩底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颤抖。
主刀医生先离开,留了那名监护医生守在这里。
良久,裴澈慢慢地挪到病床边,根本没有勇气伸手去触碰她,感觉她就像一尊摔碎的瓷娃娃,被人小心黏连起来,他害怕一碰就会再次碎掉。
他已经经不起任何一点风浪。瓬
裴澈静静地陪着她,直到重症监护室里的广播提醒家属探视时间结束,请尽快离开,他才走出去。
摘掉口罩,裴澈整个人虚脱般躬下身去,双手撑着膝盖,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他的状态甚至比昨晚送沈嘉念过来时更差。
人都是不满足的,起初以为只要救回她,不管什么样的结果他都能接受。可是,看着她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身体遍布创伤,比拿钝刀割他的心脏还痛苦。
第163章 傅大回国
天气恶劣,飞往北城的飞机延误了七个小时。謆
傅寄忱在巴黎停留了将近十个小时,期间他给沈嘉念发过短信,但没有收到回复。
因为是晚上,他以为她睡下了,没再打电话过去搅扰她休息,等她第二天早上睡醒就能看到他的留言,知道他会晚点到家。
早上五点十五分,傅寄忱一行三人在戴高乐机场登上了飞往北城的航班,一路上,归心似箭。
陆彦之在飞机上断断续续睡了几个小觉,每回醒过来,眯着惺忪睡眼,都能看见隔壁座位的傅大精神抖擞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他:“见过有情饮水饱的,没见过有情不用睡觉的。”
傅寄忱没心情跟他开玩笑,频频看腕表,计算着落地的时间。
夜里十一点五十分左右,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t2航站楼,四周灯火通明。
瞿漠提前两个小时等候在机场的停车场,他下午跟郑翼通过电话,知晓了一些情况,等待的过程里,神情十分凝重,不知见了老板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謆
郑翼就是负责沈嘉念安全问题的司机兼保镖,当初是傅寄忱指派瞿漠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