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睡醒,是在蔷薇庄园的客房里。
她好像睡了很久,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医院病房里,护士进来给她手背扎针。什么时候挂完水,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没印象。
“你醒了?”边上一道低缓而轻柔的嗓音,来自周容珍,“身体还难受吗?”
沈嘉念没说话,摇了摇头。
周容珍松口气,问:“想吃点什么?”
沈嘉念坐起来,脑袋偏向窗户那一侧,抿了抿唇:“粥。”镶
“正好,厨房里小火煨着粥,我去给你盛一碗。”
周容珍做事细致妥帖,下楼前,从沙发上拿了一个稍大些的靠枕,垫在沈嘉念背后,她靠在上面会舒服很多。
“谢谢。”沈嘉念扭回头,嗓音轻轻的,有点哑。
周容珍怜爱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头不是滋味。这姑娘从医院做完检查回来,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起来,她心有愧疚,在沈嘉念昏睡时,她反复思考,是不是自己昨晚让她帮忙给先生送醒酒汤促成了此事。
周容珍喟叹一声,悄然离开房间,下楼。
在客厅里碰上傅寄忱,周容珍缓了缓神色,露出一个笑。镶
自从送沈嘉念回来,傅寄忱就没出去过,一直留在家中,处理完公事刚从书房出来,问了一句:“醒了?”
“嗯。我下来给她弄点吃的。”周容珍看着他回答完,默了两秒,吞吞吐吐道,“先生,您别……别怪我多嘴,那药副作用大,沈小姐年轻,更要顾惜身体。”
傅寄忱半晌没回应,周容珍心里忐忑不已,朝他点了下头,脚步略快往厨房走去。一颗心悬得高高的,生怕此话得罪了他,从而导致自己被解雇。
原本这些话她应该吞进肚子里,她一个下人,没资格置喙雇主的私事。可她同样是个女人,亲眼看着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因为吃药难受得死去活来,实在是不吐不快。
周容珍盛起一碗粥,配了几样清淡爽口的小菜,从厨房出来,没见着傅寄忱,暗暗舒口气,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
看先生上午紧张沈嘉念的样子,不像是拿她不当一回事,往后应该会注意吧。
周容珍回到沈嘉念的房间,她还是那个姿势,靠在床头,身形荏弱纤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身上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伤,让人心疼。镶
“沈小姐。”周容珍出声唤她。
沈嘉念回过神,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抬起头来看她:“叫我嘉念就好了。”
周容珍笑笑,从善如流道:“嘉念。”她推来一张可移动的实木床边桌,把托盘放上面,“来,趁热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