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看向周嘉谟三人,自从左光斗两人被夺运去职后,能够坐在这里的只剩下他们四人了,冯从吾,邹元标和李邦华三人又不太想掺和这些事,若非上次关系到东林党的生死存亡,他们才不会掺和到这些事情中来。
“诸位,现在局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朝堂上其他人已经隐隐有结盟的趋势,而乔允升那些人又跟曹毅走得那么近,接下来我们恐怕不会太好过。”
“这个本官自然知道,这件事当初可是掀起了滔天波浪。”
听完周嘉谟的话,韩爌也知道想要用阳谋正道是不太可能了,于是转头看向汪文言。
“恐怕不行,现在我们在都察院中只剩下李兄,还站在我们这边的御史已经不多了,想要让他们弹劾史继偕,恐怕不容易。”
在官场上,行阳谋正道的多,用阴谋诡计的少,阴谋诡计这种东西,很多人都会,但是你用了这种东西,别人不讲规矩报复回来,你也只能受着,就像汪文言,浙党那边除了在黑市里悬赏他的脑袋,还派出了不少杀手盯着。
要不是汪文言谨慎,之前一直躲在左光斗的府中,左光斗倒下后,又躲在了高攀龙的府中,他的脑袋早让人摘了。
“哪怕弹劾不倒史继偕,我们还可以趁机推邹兄复职。”
“是,老爷。”
思索片刻后,孙慎行开口说道,只要将史继偕踢出都察院,他们便可以在都察院中重新站稳脚跟。
“韩兄,这个也没有办法,除非能让乔允升那些人主动远离曹毅。”
韩爌、孙慎行、高攀龙、周嘉谟四人相对而坐,还有一个一身布衣的中年男子默默地站在高攀龙的身后。
韩府,后院凉亭。
汪文言躬身说道:“不知各位大人可还记得当初张居正张首辅清查田亩之事?”
韩爌朝着等候在凉亭外的管家说道。
管家应了一声后,便又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中年男子的身后,同时也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别看韩爌好像很随和,实际却是个极重规矩的人,能够在韩爌面前有一席之位的,可没有那个是平凡人。
如果曹毅在这里的话,必然能够认出来。
如果说东林党是大明的掘墓人,那么汪文言就是其中最锋利的那把工具。
听到孙慎行的话,众人陷入了沉思。
周嘉谟皱眉道,当初张居正清查田亩可是惹得天下大乱,太祖曾说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所以免了读书人的赋税徭役。
但是不可能所有人都老实遵守,欺上瞒下,勾结地方官员,反正有的是办法避开这个额度限制。
包括他们这些人在内,谁会老老实实的遵纪守法,那些低级的读书人还要钱勾结,到了他们这个层次,都不用开口,下面的人就会帮他们办得妥妥当当的,这个几乎是官场上的潜规则了。
“难道你想从这方面动手?”
周嘉谟皱着眉头看向汪文言,这可是一个大窟窿,谁去碰都得玩完,当初张居正那么厉害,寿尽之后还不是被清算。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