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其实从来没有闻到过林远信息素的味道。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强烈的信息素冲击，如同身临其境，被困在废墟中，身上爬满了令人作呕的腹行动物。 虽然分不清林远说得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隐隐约约，察觉出林远不会对他说谎。 没有撒谎的必要。 那种信息素一样的味道，令他痛苦也令他沉沦，能让他在永无止境的焦虑中脱离，给予他安全感，隔绝外界可能会带来的一切威胁。 沈言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了，“你真的能救我吗？” “你能，只有你能救我。” “嗯……” 他在沈言的额头上吻了吻，声音沙哑，“我去洗一下，好想你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如今沈言早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林远把他关在这里，房间甚至不需要上锁。 沈言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皱着眉，轻轻睁开眼。 也因刺激叫人沦陷忍不住想要更多。 林远的衣服就在这里，还是随手扔在地上的习惯。 林远说得对，他该一了百了，所有这些困顿着自己的，说到底，都来自一个人。 他记得，那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他还记得，那个人曾在床上用心碎的眼神看着自己，在任由索取后讨求着真心和爱。 【即便知道自己的感情被别人介入……？你呢，你会这么要求他吗？要他接受？】 【他和你不一样，是善良温柔的男孩子，家世教养都很好，是我未婚妻。他不会接受。我更不可能会这么要求他。】 他也没有恨自己。 沈言死死盯着那串号码，某种可能性带来的结果像诱人的果实，冲动之下的想法在他心中愈演愈烈。最终下定了决心。 他不相信林远。 【还记得我吗，我是林远。】 你够有本事的，方唐。 “你在这里守着也没什么意义。”陈悦说话的时候依旧看着电脑屏幕，头也未抬，似乎是在做题，“去吃点东西吧，现在照顾好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别念了。”陈悦头疼得捏着眉心，停下了在键盘上敲打不停的动作，“所以说为什么要叫方唐回来。” “明明知道他现在处境不好，为什么还要告诉他这件事？他一个学生能干什么，现在连毕业都是麻烦，回来能帮什么忙？帮爸讨冤？还是去警局闹。” “能一样吗，他是oga。”陈悦冷淡地说，“和我说两句话都会被信息素影响，指望他能干什么。他现在需要的是安安稳稳毕业，而不是被亲戚的闲事整得焦头烂额，不得安生。” 她母亲眉头一皱，“你这孩子……如果说你父亲真的醒不过来，我们每周都会视频电话，又能瞒他多久？那个孩子，嘴里说着疏离，实际上把家里看得重不重，你不比我更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