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不难找，尤其是他和沈言之间的，那些他舍不得删的聊天记录，此时都成为了有趣的素材，用来锦上添花，或者变成一把铁锤。 方唐关了手机，感觉今天的咖啡不太好喝。 不管是什么人，之前吃过什么瓜，只要在云端留下了痕迹，大数据就会将其记录下来。 不知道怎么操作的，就算再次刷新，那条排版异常醒目吸睛的博文或是视频封面，还会固执地锁在第一条。 这条裙子已经被他改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领口的海蓝宝被换成蜘蛛挂坠，蛛背嵌托一枚红色的玻璃块，绀色部分的辅料全都被换成暗红色，和饱和度较高的红油漆配在一起，配上花心思调出来的灯效，经过调试与修改，反而像受光面的亮色一般，并不突兀。 他打印了一些当时美国60s剪贴报的女星人像，裁成花束做布景装饰，方唐不知道泼在上面的那筒油漆具体是什么色号，无奈只好买了差不多的，在心里许愿千万别有太大色差。 这点小事，阮凝郁自然是有求必应，“小糖是要搬什么东西吗？” “好。”阮凝郁柔柔答应。“我再派几个人去帮你。” “好了好了。”他笑着说，“去吧，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像方唐这种从头开始扯板架的，动静蛮大，自然吸引了很多目光。 “姐啊。”方唐尴尬地抹了把汗，尬笑道，“你们用力过猛了吧……” “哈哈。”方唐干笑两声，这……也不用穿得像走红毯一样…… 阮凝郁挑店员的审美和他装修店面的审美是差不多的，品味一直都很高级，要不然也不会看上方唐让他站吧台当门面，一堆人往那一忙活，像个发光的舞台似的。 但是，众人的目光不一样了。 这两天，确实发生了很多事。 一口巨瓜汁水淋漓，把人吃到撑，也让他们意识到，不管是曾出口伤人还是一直谨慎旁观，在这场针对方唐长达三四年的孤立霸凌中，自己有意无意之间，还是做了那片雪花。 “好，还要补别的色吗？”方唐搁下手里打印的装饰画，蹲下来晃晃那一堆瓶瓶罐罐。 “啊，我也有。”有人凑过来问，“……要吗。” 方唐抬起脸，漂亮的眼睛闪了闪，看着这些大学时光一大半时间都形同陌路的同龄人。 带着一身可视的‘苦难’，贴满年轻人关心的火热词条，一夜之间，骂过他的人又都在怜爱他，恶意像是从未存在过，眨眼直接烟消云散。 很多人都有找他道歉。 虽然他并不需要这些。 网上除了对被锤方的声讨，也有一些评论是针对h大霸凌过方唐的学生。 大概意思也就那些，笑话大学生一个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还搞这一套，还是h大的，自己不尴尬吗云云。 起初方唐以为是阮凝郁做的，但并不是。他也没有去深究，想着……大概是魏承铭那边有什么操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