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著继续往前走,突然间脚步微滞。虽然是黑暗的凌晨,现场好多穿警服的人走动,但她还是一眼辨别出自己最爱的人,那个欣长的身影。顾思周这时也恰好看到她,两人相视,目光中都露出一丝柔软。李知著走近问,“你就是发现泡沫箱的民警吗?”顾思周点头。李知著:“你说下当时发现的情况。”顾思周把经过讲了一遍。这种感觉还挺微妙。顾思周把经过讲完,继续说,“发现箱子后,我在附近搜索,发现一株雏菊。”她指着旁边痕迹技术员已经放入证物袋中的一朵已经枯萎,花瓣已经蔫软发烂的雏菊。顾思周:“这个厂区周边全是农作物,附近路边景观带也没有种这种雏菊,所以我想应该是在箱子上一起带过来的。”“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唐以墨拎着银色勘验箱匆匆走向她,她看到李知著笑了,“这回你来得比我早啊。咦,思周你也在这里。”李知著:“这个泡沫箱是思周发现的。”“怪不得你来得这么早。”唐以墨意味深长笑了,蹲在白色箱子边,打开白色塑料袋。看到里面散落的已经发出腐臭的红色组织,又翻了翻袋子外面,“这次没有冰袋,是发现的时候就没有吗?”顾思周:“对,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我只是打开箱子盖,看到里面有手指,就扣回去等你们过来。”唐以墨:“看分尸手法,并不像同一个人所为。这次碎尸绝对是个毫无经验的人生切硬剁的。”她翻看箱子,“不过箱子缠胶布的手法和昨天发现的相同,像是一个人缠的。”李知著:“思周在箱子周边发现一朵已经枯萎的雏菊,和昨天发现的菊花也许是一类品种。现在这个碎尸案大众还不知道,应该不会这么快有模仿作案。”唐以墨扣上箱子站起来,“先把这些组织拿回去做检验吧。”李知著:“如果DNA检测一致,那么可以排除真对一晴广场开业而进行的破坏和报复。”顾思周在一旁听着,“你们是说,昨天也发现同样的碎尸,抛尸地点在一晴广场吗?”李知著:“对。思周,一会儿你交接完工作回去休息吧。”顾思周:“你要直接回队里吗?”李知著点头,“可能最近都不能回家了。”*解剖室里,李知著盯着唐以墨取样,“能从尸片纹理看出来和昨天发现的尸片是不是属于同一个死者?”唐以墨没好气白她,“姐姐,你当我是神啊,昨天是股肌,今天是背阔肌和肱三头肌位置,我光看这些碎肉我怎么能分辨出来是不是一个人,开什么玩笑!”“我对你有信心,反正就我们两个人,你和我说说你的直觉判断。”“你非要这么问,那我告诉你,不是相同的三个人。”“原因?”“虽然肌肉组织位置不同,但是他们的脂肪含量相差甚远,所以我判断不是相同三个人。”李知著:“就是说,昨天案子没有任何进展,今天又多了三个受害者。”“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我在箱子底部发现一根头发,已经送检了,长度和顾思周完全不同,目测不是顾思周的,等DNA比对出来,如果确定不是顾思周的,可能是凶手的。”唐以墨顿了顿又说,“这次的凶手根本不具备任何解刨知识。”她拿起里面沾满血的断指,在无影灯下看了看,“你看这根手指,断面有多条伤痕,切面尖锐,明显是蛮力切剁导致,而且尸片有大有小,有薄有厚,排列毫无规则,没有冰袋和香水,和昨天发现的尸块绝不是同一人切割。”李知著:“也许是故意这么做,干扰我们的调查方向。”唐以墨:“也有这个可能。但是从我个人这么多年对凶手的侧写经验看,昨天那个凶手是有强迫症的,应该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分尸效果。让我判断这是两个人的线索是箱底的头发,按照昨天凶手的性格,绝不会在箱底留下头发。”李知著:“如果有目的性地干扰警方侦查方向,可能会进行伪装,没准头发是从某个卫生间之类的地方捡的,故意放进去的。凶手智商很高,而且精心策划,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唐以墨听完不禁说,“李知著,你千万别做凶手,你这样的凶手真是太可怕了,没准都能让警方在证据链形成闭环,冤枉一个无辜的人。”李知著走到外面,在椅子上坐下,“我等DNA结果出来再走。”唐以墨:“你不去安排人查查监控?”“难道破案子就得靠监控吗?以前没有监控,警察一个案子都破不了?”“李知著你别在这里说大话了,没准这会成为你职业生涯第一个悬案,你就是太顺了,没体会过破不了案的痛苦和煎熬。”“我可没有你那么强的责任心,与我而言,破案尽人事听天命,死活破不了我也没招。”刑警队办公室,所有人面色都很凝重,于强眉头拧成川字,孙斌无奈叹气。安然:“这已经是我们发现第二个泡沫箱,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罗峰:“如果DNA检测一致,也许会的,凶手似乎享受不同地点抛尸过程。”安然顶着黑眼圈趴在桌子上:“我是不享受,昨天刚和情报组看完跑腿男收快递公园附近的监控,一会儿可能又要去看那个路段的监控。你们说凶手是不是有病,抛尸能不能一次性抛完,满城扔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这会给我们造成很大工作量吗?一点都不体谅我们这些小警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