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著声音柔和下来,“他们快来了,你在这里等我下。”“他们是谁?这些人的同伙吗?”顾思周很害怕,“那我们……要不先走?躲一躲?”“我指的他们是警察,他们来之前,我得先处理一下,你在这里等我。”李知著说完,顿了顿,“听歌吗?我带了耳机。”顾思周:“……”这种情况下,谁有心情听歌啊。顾思周:“不听了,不想听。”李知著:“不听也行。”李知著说着要站起来,被顾思周死死拉住,“徒弟,你干嘛,你要做什么?他们已经伏法了吗?再动手违反纪律的吧?”李知著看着顾思周脸上还没干的泪痕,她的手心摔倒时戳在地上,皮都破了,全是血,沾满了灰色小石子和污泥。左腿外侧摔倒时扎进玻璃碴,绿色的酒瓶扎进她的白嫩肌肤,鲜红的血顺着肌肤往下流,滴在地上。尤其是她的眼睛,原本水灵清澈的眼睛,现在因为短暂失明而黯淡。“还没有。”李知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稍等我一会儿。”李知著站起来,拎起不远处棒球棍,捡起地上沾着泥土的茼蒿。四个人已经被李知著全部折断了腿骨,根本站不起来,吊着一口气忍着不嗷嗷大叫。他们看到李知著拿着棒球棒和一袋子菜回来后,吓得连连向后挪动身体。李知著冰冷的神色突然露出一丝笑意,诡异狰狞,像是在说,躲什么,就好像能躲过去一样。他们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看过太多心狠手辣之人,但李知著这种散发出地狱死神般压迫感的人,还是第一次见。李知著团一把茼蒿,走向独眼男。独眼男惊恐后退,刚要开口,李知著单手捏在他脸颊,这力道完全能把他的颌骨捏碎,他还没疼得叫出来,嘴里已经堵上一团掺着碎石的茼蒿。李知著动手前回头看了眼顾思周。顾思周面朝着她坐着,双眼放空。李知著知道顾思周应该看不到,但她还是有些心虚。李知著:“师父,你把脸转过去,背对着我坐着。”“哦。”顾思周乖巧应着,挪动下身体,背对着李知著。李知著这才敢继续下去。顾思周虽然一片眼前漆黑,但却安全感十足。她想李知著对付这四个人动作得多帅,根本脑补不出来。眼睛看不到后,其他感官便放大,她听到后面棍子抡起的破空声,男人们粗重短促的呼吸声。顾思周有点担心,她转过头去,嗫声问,“徒弟,你在单方面殴打他们吗?要是这样快住手!”顾思周话音刚落,棍子破空声消失,清冽的香气靠近她。李知著:“我刚刚才把他们制服。”顾思周向李知著伸出手,“你受伤了吗?”李知著目光落在顾思周被扎入玻璃渣的大腿上,微微咬了下唇才说,“没有。”警笛声越来越近,顾思周听到这个声音更是安心,“太好了,支援来了。”等了一会儿之后,顾思周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支援终于到了。李知著和他们交代一下后蹲在顾思周身边,“师父,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就在李知著说话间,顾思周感到一只手伸到她后背,另一只手伸到她膝盖窝处。等等!这是什么动作???公主抱啊!!!顾思周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李知著抱起来了。李知著抱起她的瞬间,她心中的拨浪鼓“嘭”地一声,裂开了。血液在每个血管快速流过,让顾思周的脸,耳朵,脖颈泛起难以消散的红晕。“我我我……”顾思周居然结巴了。“我、我、我……”舌头卷住了,下个字发不出音。顾思周哭死了,关键时刻怎么总掉链子,就不能给女神留个好点印象吗?顾思周深吸一口气,调解下呼吸,“我、我自、自己可以走,放放我下来。”“你走不了。”李知著声音低沉,不温不喜。“可以的,你扶着我就行,我只是眼睛暂时看不见而已。”李知著:“你腿受伤了。”顾思周无所谓:“是有点疼,应该是磕着了,不过还好,走路没问题。”李知著:“一个啤酒瓶渣扎进去了,挺深的。”啤酒瓶渣?顾思周这才试探性抬手去摸摸最疼的地方,果然摸到了冰凉的玻璃渣。当顾思周知道自己大腿上扎了个玻璃渣后,腿上的疼痛感千倍增长,她一时都忍不了,叫起来,“好疼啊,嘶嘶嘶……”李知著:“你还要自己走吗?”顾思周疼得飙泪,双手勾着李知著的脖子,头歪在她肩胛处,“……我觉得我走不了了。”顾思周埋怨她,“你要是不说我腿上扎玻璃渣,我估计真的可以自己走回去。”“现在放你下来还来得及,我们至少还得走一公里。”李知著说话时,顾思周便感到抱着她的手臂放松她。顾思周吓得双臂紧紧勾着李知著的脖子,“别啊,别,现在真的走不了了。”“其实……你可以背着我。”顾思周沉默片刻才开口,她还是觉得公主抱这个动作太暧昧了,虽然她很喜欢被李知著这么抱。如果顾思周对李知著没有任何心思,这个抱法没有问题,但是她明明喜欢李知著。可是李知著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把她当朋友。这让顾思周很愧疚,感觉自己是变态的骗子,在诱骗李知著。顾思周最害怕有一天李知著知道自己喜欢她,回想到曾经二人亲密动作,会感到恶心和龌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