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著把箱子放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忘了和你说,我家很简陋。”是不是买完房子致穷了,没钱装修?顾思周心想。“你先进去等我,我去楼下把两个袋子拿上来。”李知著转身往回走。“我们一起。”顾思周追上她好奇问,“徒弟,你是喜欢简洁风吧?”“也不是,只是觉得没必要,我平日里能用上的东西不多,所以家就这样了。”她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一件事,“师父,今天你睡我房间吧。”这发展也太快了吧!女神居然邀请自己同床共枕!顾思周心里乐开了花,根本不想推脱拒绝,毫不犹豫答应,“好呀。”李知著有些歉意,“我才想起来,我家只有一张床。你睡我房间,我去别的屋睡。”“那你睡别的屋岂不是要睡地上……”毕竟你家连沙发都没有。顾思周掩藏着自己的小心机,单纯又卖萌,“我们睡一张床呀,一起挤挤,你嫌弃我吗?”李知著愣了下,还从没有人向她提过这个要求,而且她的确没有和别人睡一张床的习惯。“不方便是吧?”顾思周大眼睛水汪汪看着她,微有失落低下头,“要去睡地板也是我去,已经够麻烦你了。”她水灵灵大眼睛眨来眨去,故意卖萌一脸期待的样子太可爱了,转而失落,更是我见犹怜,李知著投降,“没有不方便,那我们就睡一起吧,明天下班一起去挑床。”“好呀!”顾思周立刻兴奋起来。剩下的两个袋子,都是李知著拿上楼的,顾思周根本没有上手。李知著拎着袋子,带着顾思周穿过空旷的客厅,推开一间房门,“我觉得这个靠江的房间不错,面积大,夜景很好。”透过这房间里的落地窗,黎江两岸的迷离璀璨夜景直入眼帘。顾思周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个高度看江边的景色,视角和观感完全不同,自带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感。但夜色再美,也没有离女神近重要,她若无其事问,“那你睡在哪个房间?离这个房间远吗?”李知著指着走廊最里面,“我睡在最里间。”“我想睡你旁边房间,可以吗?”顾思周露出可怜巴巴小表情。她又补充一句,“主要你家太大,离你远没有安全感。”“当然可以,不过那间比较小。”“没关系。”顾思周心想只要离你近就行。“好。”李知著带她往前走,打开一间房门,“那就是这间了。”这间面朝江对面,没有迷幻的江边霓虹灯,对比起来,显得清冷。但面积不小,顾思周目测至少有30多平,里面除了有打好的柜子,依旧空空荡荡。李知著把袋子放下,“明天去买床的时候,把该买的都补全。”她说完转身去门口拿箱子。“那这些我来买。”顾思周追着她说。“不用,这本来就是我要买还没买的东西,你……”李知著话说到一半,电话再次响起,来电人依旧是安然。她拿起手机接听。安然:“李队,我们在山上发现皮箱拖拽的痕迹和一只耳钉。现场勘察,没发现脚印,只有在皮箱拖痕旁边发现踏板印,完全抹去了足迹。我们追到一条石板道,痕迹彻底消失了。”李知著:“除了耳钉,没其他发现吗?”安然:“目前还没有发现血迹,其他的正在进一步搜索。”安然声音明显有气无力,绵延着透支后的虚弱。“辛苦了,安然。”“不辛苦啦,这是我该做的。李队,你早点休息,有进展我再通知你。”安然说完挂掉电话。李知著打电话这功夫,顾思周抱着沉重的黑木箱,一步一摇,摇摇欲坠地往她这边挪来。箱子实在太沉,顾思周感觉绷不住了,身体每一寸都在被箱子坠着向前倒去。在箱底距离地面还有三十多厘米时,顾思周手完全脱力,控制不住猛然松手,箱子“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斜着倒去,里面的书冲散一地。其中一个黑色的笔记顺着惯性在毫无遮挡的地板上擦出很远,落在李知著脚边。李知著捡起黑色笔记本,凭借重量和手感,判断笔记本应该少一些页,竖起来一看,果然中间被人撕下去了。这个笔记本看来有些年头,散发出压箱底书籍的霉味,她好奇从中间翻开一页,上面字迹刚正,似是印刷般:1999年9月18日星期五天气阴今天走访了几个受害人的家属,其中一个家属的表现十分不自然……李知著被这几句话吸引,还想继续往下看,却被扑过来的顾思周猛然扯走笔记本。顾思周把抢过来的笔记紧紧抱在胸口,眼光闪烁,声音略有发颤,“这、这个笔记是我妈的。”顾思周突然间变得紧张、不安,甚至还有恐慌。李知著想如果自己未经过她同意翻开她妈妈的日记,她应该是生气,愤怒,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我不该没经过你同意打开它。”李知著诚恳的道歉。她回想刚才看过内容,好奇问,“你妈妈是警察?”顾思周紧紧把笔记扣在胸口,生怕李知著再抢了去。她头不可察觉轻点了下,用极细微声音应,“是啊,她是刑警。”难道顾思周的妈妈是因公殉职?李知著想问下去,但见到顾思周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便没有继续问,而是走向箱子,把箱子里散落的书装回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