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5章
公羊权修炼千年,大风大浪经历了无数,早已心如止水。
面对着偷袭而来的滔天剑意,他虽然感到了其中蕴含的强大威力,但既不如何惊慌失措,也并无丝毫怠慢。
身子向侧方一晃,让开了这一击,紧跟着一拳轰出。
他手上的指虎,随着拳风,化为一道吊睛白额的玄色猛虎,好像半空中起了个霹雳,朝着高个子岛津名太郎的头颅扑去。
一拳既出,公羊权声威凛凛,浑不复之前老态龙钟的样子。
他忽然胸脯一挺,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几十岁,根根白发上都泛起了乌光。
岛津名太郎细长的眼睛微微一眯,身形向后一退,手中宝剑的剑芒迎向猛虎,狠狠一绞,将它斩成一片五彩云霞。
他兴奋地大叫道:
“厉害,你比刚才那个小矮子强得多了,这才有一点上古方术士的意思。”
嘴上说着,他手中宝剑招数未停,直直朝着公羊权不断劈砍而来,大开大阖,充满了开碑裂石的威力。
这根本不是剑招,更像是刀法。
公羊权镇定自若,同时气势不断暴涨,双拳挥舞之际,先天真炁不断幻化出青龙白虎等等异兽,与宝剑剑光混战在一处。
他脸上原本一根根蛛网般的皱纹,已经全部消失不见,皮肤无比地光洁平滑起来。
倏忽间摇身一变,公羊权从耄耋老者成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弱冠少年。
随着外貌的变化,他身上的先天真炁也在不断增强,瞬间就攀升到了地仙顶峰,隐隐还要有所超越。
同一时间,勾弼和太姒都心生感应,余光一齐瞥向了公羊权。
太姒大叫道:
“返老还童术!公羊权,你骗得我们好苦,原来你早就得到了少阳道君的血脉,练成了太古仙人的法术!”
公羊权早就预料到她会如此反应,刚待解释,可岛津名太郎的宝剑不断在他眼前飞舞,一轮狂潮般的攻势之下,他竟无暇自辩。
正在此时,只听又有人大喝道:
“岛津家的两个废物东西,赶紧给我滚开这里,别让你姑奶……爷爷动手费事。”
说话的人正是玄冥,她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改了说话的口吻。
听见声音,高个子和矮个子两人顿时面色一变,齐齐抛下了眼前的对手,朝着玄冥装扮成的妙清禅师冲去。
剑锏齐加,朝她身上招呼过来。
两位地仙顶峰的六阶行者,爆发出全力一击,哪怕是玄冥也不敢大意。
她双手一翻,第一次掏出了兵器。
四尖九刃十三锋、八卦子午鸳鸯钺。
……
辛子秋紧跟在玄冥身后进来,一眼便瞥见了她手中的兵器,心中顿时一惊。
他家传武学,源自清代武术大师董海川所创的八卦派,而这子午鸳鸯钺,便是八卦派的独门兵刃,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辛子秋对这四尖九刃的奇型兵器再熟悉不过。
他从小就常常陪在老爸身边,看他演练鸳鸯钺。
什么八门金锁,二虎擒龙,他虽然不会练,但招式早就烂熟于心,每每眼馋得要命,曾经几次三番地缠着老爸要学。
可每次辛元礼都是给他一样的回应,教他打好基础,练好本门掌法剑法,才能学习鸳鸯钺。
辛子秋在大水缸上走了三年,练掌练了两年,学剑又学了一年。
等到他觉得自己基本功扎实,可以学习子午鸳鸯钺的时候,父亲却远渡重洋,再也没有回来。
如今他见到玄冥居然也在用这套兵刃,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虽然八卦派是武林大派,门徒众多,但玄冥和他父亲同出八卦派,又都会用鸳鸯钺,这绝不是巧合。
她跟自己老爸究竟有什么关系?
玄冥这家伙每天看似嘻嘻哈哈,玩世不恭,但其实这面具下面却是极深的城府。
她给辛子秋透露的东西总是刚刚好,足够他明白任务的始末缘由。
但一旦涉及到更多的信息,她便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语焉不详地糊弄过去。
辛子秋想着:这女人的的身上,一定隐藏着和自己父亲极为深厚的渊源。
你大爷的,我早晚把你藏着的秘密揪出来。
可眼下形势危急,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辛子秋强行压下心中的好奇,向四周看去,只见数十名身披斗篷的怪人,黑压压的一片,将几名方术士围在其中。
虽然这些人在数量上占据了优势,但方术士们实力强大,即使以少敌多,也自保无虞。
加上周围防御大阵射出片片光点,在不断对斗篷人造成杀伤,双方僵持不下,一时间难分胜负。
他见状拔出血河剑,身形一闪,朝着那些斗篷人杀去。
……
公羊权见到忽然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前来帮忙,而且实力强劲,也感到十分奇怪,刚想开口询问,却只见阵法中光芒一闪,又进来了一大批人。
为首的正是陆通。
太姒见到陆通来到,精神为之一振,发出几道九幽牝雷逼退了周围的斗篷人,大声问道:
“太好了,陆通你还没死!咦,你怎么也会用返老还童术?乐玄呢?”
陆通沉声说道:
“乐玄和壬甲背叛了我们,已经被杀死了,眼下大敌当前,没空跟你说那么多了,若是咱们这次侥幸不死,陆某会解释一切。”
他看到公羊权也已经返老还童,知道太姒和勾弼必然有很多疑团,但此刻解释太多,难免会动摇他们的信心,因此先找借口搪塞了过去。
在陆通身后,洪太尉笑眯眯地带着开封府的一批人也进入了这里,他们人数太多,没带着防止阵法攻击的玉牌,第一时间便受到了防御大阵不断的攻击。
但洪太尉将所有人护在身后,用手轻轻一挥,那无数攻击性的光束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距离他们有无穷远一般,怎么也飞不到近前。
众人战战兢兢,躲在洪太尉身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当中,虽然眼前的大战历历在目,光影纷飞,但却一点也影响不到他们这偏安一隅。
场中的一切,都好像是戏台上的表演,跟他们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