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个很长情的人,小时候在对岸看到亚兰的马皇后,算得上是惊鸿一瞥,从此就对这个人物念念不忘。我掰碎再嚼透了到底是爲什麽喜欢,是缺ai的童年,还是那个角se生命力真的好旺盛。长大了其实心里早就有些鄙夷八点档的无厘头,也知道历史上的马皇后的一生,其实是蛮无味又寻常的甘於付出的nv子的一生,甚至是麻木或迟钝,从而不至於太不快乐。不过她去得早,si在了看见自己儿子们一个b一个不争气,恃强凌弱之前,si在了自己两个nv儿被迫早早守寡之前,si在了看见自己丈夫成了用活人殉葬的狂暴野兽之前。朱大三年後随他娘一起去了;御制纪非录写了朱二朱三鱼r0u百姓的行径;大nv儿宁国的丈夫因爲支持朱允炆被朱棣弄si,哪怕她哭着拽着自己亲哥哥的袖子,也改变不了命运,小nv儿安庆的欧yanl驸马则是si於着名的贩茶案。 还是我太长情吧,关於她,研究这些没什麽值得研究的史料,找寻一些没什麽值得閲读的文字,成了习惯。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当年不懂事的我爲什麽觉得那一瞥惊鸿到我记了十几年,是那些影视剧造成的幻影美好啊。我可能也难做到打破习惯,有时候还是想查查看看,有多少个平行世界的故事里,有一个她有着不同历史宿命的人生,有一个生机蓬b0,为自己而活的人生。既不是作爲贤妻的工具,也不是浪漫的幻影。但没大有,我也不指望有,我自己这麽多年,关於她也没有写出来什麽像样的文字。可我总还是希冀着,我可以找回童年惊鸿一瞥的初意,写出一个我心满意足的平行世界里平行的她。 史书上说,她是大帅义nv,当年父亲托孤给好友,郭大帅待她亲的都和亲闺nv一样。马秀英当时看到编写她的这段就不由得笑出声,若真是亲闺nv一般,怎麽会嫁给皇觉寺讨不到饭的秃头和尚。至於自己的父亲,那更是连自己都不大清楚,印像中只有模模糊糊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把她带到郭府,当晚她就换上了行头,在郭夫人身旁做使唤丫头。战乱的年月,个个都自顾不暇,娘si得早,爹是酒鬼混子,她一个五六岁的小nv孩活着已是命大。 这一日她又是照常去给夫人抓药,路边遇到个秃头和尚,低着头也不说话,就走来朝着她晃荡着个空破碗。她本就烦躁,就多了句嘴,“有手有脚的,不去做功,又不去参军,指着别人救济。佛还说要自渡,你就差爬着跪着求人了,也不知道修的哪门子的佛法。”她气撒的七七八八了,这个秃头却抬起头来,怔怔地看向她。这个和尚倒还有点模样,剑眉星目,鹰鼻薄唇,僧袍破旧发灰却也乾净,笼着他黝黑jg瘦的身t。她也楞了一分神,正反应过来想要离开,却听这和尚问,“小姐衣着jg致,想必是富贵人家,府上若缺工人,还多请你帮助挂虑。“马秀英笑了,”读了几年经书说话倒是文雅了些,我只是郭大帅府里的丫鬟,哪轮得到我做主,反正现在急着招兵,你直接去营中自曝姓名好了。“和尚点了点头,踌躇一下,还是问道,”萍水相逢,却受益匪浅,敢问姑娘姓名,倘若以後有机会,在下也能报答一二。“马秀英笑道,“我叫马秀英,是买进郭府後,夫人给起的名。你们男子再贫苦,只要肯拼命出力,也不至於像我们nv子,当作物品一般许配买卖。今天衣着jg致,明天指不定又是卖身为奴,你又能帮的了我什麽呢?”她轻微的停顿了一下,几乎听不到叹息的声音,“我要赶紧给夫人抓药了,我看你我啊,就自求多福吧。“说罢,她就头也不回的继续赶路。手后,自己又会被派遣到何处。郭府剩下的子嗣全是小张夫人所出,都是不到二十的半大孩子,时不时传来风言风语,説是郭大帅又要人领军,又怕再牺牲自己儿子,在考虑从军中提拔亲信,甚至考虑儿nv亲家。这倒也不是没影的事儿,就算在後院,马秀英也看到郭夫人的弟弟明显提高了拜访频率,説是关心姐姐,其实是想打探姐夫口风,话里话外都是劝着两个姐姐信任指望自家兄弟。很可惜,郭子兴也不是傻子,後院两个nv人都是张家,带兵打仗的再是张家兄弟,那这帅旗是姓郭还是姓张了。这边大张夫人一过世,郭子兴就认了个义子,听説以前是皇觉寺行僧,投奔郭家军后,奋勇好战,每次上了战场都不怕si一样。马秀英心里嘀咕,这是找个没什麽根基的傻大个儿当pa0灰,等pa0灰si了儿子也大了。只是,她目前有b分析郭子兴更重要的事情。大张夫人去了,她儿子又早si,没有子nv料理後事,作爲府里陪伴大张夫人最久的婢nv,她就得为大张夫人守灵,成天套着个白孝服烧纸钱,熏得她更加头疼。郭家又不是皇帝,这守灵也不是能守一辈子,等过了头七,或者再久点,她还是得被赶走,到时候配小厮,都不像以前有一个爲自己説话的主子了。 守孝了三个月,马秀英就想了三个月的洞房花烛夜。毕竟也活了二十左右的年头了,就算看小猫小狗也知道交配那事,更何况她从小就伺候在郭家後院。她一开始就没有对未来的丈夫有什麽形t上的憧憬,见多了兵营大老粗,这又是个不怕si的二憨子,再往下唯一能想的就是,怎麽可以减少和他的肢t接触。她也不是什麽x冷淡,自娱自乐也是有的,只是一想到男人身上常见的臭味,就不由得加快了给郭夫人念经的速度。阿弥陀佛。 马秀英起身走到镜前开始卸珠钗耳饰,朱元璋踱到她身後,看着她説,“我是没意见的,可我们逢场作戏还是要做。在屋内你就算要我学狗叫,我也能汪两声,但明天回门见郭大帅就。。”马秀英把金耳环拍在桌子上,“这些我知道,你还有什麽算盘,打算循序渐进,得寸进尺让我帮你传宗接代是吗?”朱元璋哑了一下,小声説到,“我是想过,可既然姑娘不愿意,我就不强求了。”马秀英看着俊俏的镜中人吃瘪,心中突然有些説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由説道,“愣着g什麽,还不帮我卸头饰?明天一早还要去请安呢”朱元璋有些惊喜,又不敢笑得太张扬,抿着嘴还是忍不住翘了嘴角,上前帮她把珠钗卸掉。这是他第一次触碰nv人的头发,指尖又不小心碰到她耳侧的肌肤,柔软细腻,让他差点忍不住用手抚上nv人的脸庞。等他还没有回味过来,马秀英就吹了灯,“夜深了,睡吧。”,就和衣背对着躺倒在床内侧。朱元璋0着黑上了床,尽力避开nv人的身t,面朝外闭上了眼。 没有办法,朱元璋索x就决定打地铺了,还好春末并不很冷,但他还是帮马秀英盖上了他俩唯一有的一床被子。马秀英无声轻笑,在自由自在霸占了整个床和被子後,终於入了梦乡 朱元璋还没开口,马秀英就大大方方的和大家打了招呼,哪有新媳妇的娇羞。徐达打趣道,嫂子真是个爽快人,我看大哥b起来倒才是小媳妇呢。马秀英接到,你大哥是深谋远虑,我呀,是心直口快。朱元璋也不恼,目光全在马秀英身上,真是个聪明人,人前给自己留足面子,关上门直接把自己踢下床。汤和第一眼看到马秀英就惊了神,这张脸太熟悉了,当年大张夫人为了让郭天叙断了娶马秀英的心,就想着安排马秀英嫁给喜欢她的汤和。可汤和娘一听说马秀英是个大脚,还是郭公子看上的,便si活不同意,他也没勇气自作主张,赶忙灰溜溜地求着退亲。马秀英本来都不知道这茬,还是听府里风言风语才知道倒霉的是自己。气愤之余自然是委屈,她只是给汤和倒过一次茶,一面之交,就害得自己下半辈子被人嚼舌根子。还好变成大帅义nv後,也没什麽人再提这事,只是马秀英再看到汤和後还是憋屈。马秀英是主动和他打了招呼,还向他妻子问好,汤和敷衍陪笑着,看她嫁作他人妇,自己也有妻儿,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朱元璋是不知道这层的,他以为他俩是故交好友,还激动了些,向马秀英说,汤大哥一直照顾自己和兄弟,得亏汤大哥写了信劝自己参军,才能有今天娶妻成家。马秀英看着他笑了笑没有多话,男人们顺势吵吵着昨儿酒没喝够,还要再多来几杯为兄弟助兴。朱元璋这两日吃了太多酒,看向马秀英求助。马秀英本不想管他的事,可汤和在场还是激的她想表演鹣鲽情深,於是装作生气的说,不能再喝啦!昨晚喝的他倒床就睡,洞房花烛就听他打鼾了。众人听了嬉笑起来,起哄着让他俩赶紧再入洞房。朱元璋恭敬不如从命,竟突然抱起马秀英一路跑了回去。 朱元璋为了等校场没人,一直磨着马秀英聊天,说他自己本名重八,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不是饥荒就是瘟疫,十岁不到父母就双双亡故,兄姐自顾不暇,他只得沿路乞讨後来又去皇觉寺出家。後来连寺庙里也吃不上饭来,於是重c旧业,云游四方,也就在那时候第一次遇到了马秀英。马秀英不动声se地听着,感觉这些苦难不远不近,她从小就被卖进府里,六亲缘分,生离si别倒有些淡漠了。朱元璋越说越激动说道「我不信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朝廷那些官老爷作威作福,哪管百姓si活,我在战场上多杀一个是一个,为爹娘百姓报仇!我就算si千百回,也要把这些个鞑子赶尽杀绝!」 朱元璋似是听进去了,却又嬉笑说,」秀英这是心疼我了?现在我成家了,也不是赤条条独身汉子了,不为妻儿谋个太平安稳,哪算得上男子汉大丈夫。「马秀英啐道,」你这人怎麽蹬鼻子上脸,才说的一根手指头不动,又扯到妻儿了,也不知道以後谁家小姐好福分,享受你给的平稳日子。「朱元璋应道,」我是不会动你,但你还能跑了不成,要有谁家小姐能看上我,你不早给郭大帅通风报信,说我暗有反心?「马秀英白了他一眼,」不和你贫了,我要去帮厨了,你要是真有本事,我还至於要天天去厨房顺点什麽做晚饭吗。等会儿回来後,你可不能食言,赶紧教我骑马,让我早日跑走。「朱元璋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扬,想着,我还偏得闯出一番事业,让你做我的压寨夫人,安享荣华富贵。到时候就是让你跑走,你也未必舍得我。 等深夜两人回房之後,都是一身汗臭。朱元璋打了盆热水,让马秀英先洗。马秀英接 洗得差不多了,马秀英把毛巾递了过去,转身shang去了,「好了,不闹你了,收拾收拾,赶紧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朱元璋擦g身子,把水倒了後,发现马秀英已经把地铺给他铺好了。他躺在地上,就着月光,看床上的马秀英似乎还没睡着,便柔声问道,「秀英,你这拳脚功夫从哪儿来的啊?还真挺厉害。」马秀英似笑非笑,没好气的回道,「我从小出生没娘,我爹是江湖艺人,刚会走路就得卖艺,什麽紮马步,拳脚功夫都是他打出来的。」朱元璋一听,更生些许柔情,难怪她刀枪不入,嚣张泼辣,也是天涯沦落人呀。马秀英继续道,」後来他结了仇杀了人,把我卖给郭家,这麽多年了,真没想到这些基础功还没忘。「朱元璋盯着她有些倔强的侧脸,」是好身手,但你明天去新兵营,可得收敛收敛,你要是斗狠得罪人,我也不好为你开脱。「马秀英听着笑道,」哪轮得到你来教育我,过几天又要打仗了,你还是c心c心自己吧。刀枪无眼,你可别少了胳膊断了腿,这麽好的身型,怪可惜的。「朱元璋脸微红,心想,你要觉得可惜,那还不赶紧。算了,夜深了,也确实累的很,没有力气和她斗嘴了。今儿这香yan的一遭,倒g的两人异床同梦去了,春梦无限好,可否跨星河。 马秀英第一次感到男人的厚实的x肌真近啊,虽然叫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可其实再多贴贴这紧实的肌r0u也未尝不可。朱元璋把她抱进屋里才放了下来,说是多有得罪,马秀英的脸颊通红,挑了挑眉毛开口道,什麽得罪不得罪的,都嫁给你了,我躲得了今天,我躲得过明天吗?朱元璋正se道,姑娘要是不喜欢,我以後就打地铺,保证不碰一个手指头。马秀英看着他认真的眉头,动了情,缓和道,叫我秀英,我们之前不过只见了一次面,我还需要些时间。朱元璋听了喜不自禁地应着,好,秀英。马秀英定了定神,却说,地上冷,我以前还有床褥子,等会儿我把它找出来。虽然还是要打地铺但毕竟是阶段x胜利,朱元璋很是高兴,问道「下午想做些什麽吗?我明天起一早就要去校场了,难得和你多呆一会儿。」马秀英一听校场,算盘就打了起来「我要是以後都和你一块去校场麽?你就把我安排到新兵队里,我装扮起来,谁也不知道。」朱元璋挺惊讶,还没开口就听马秀英继续说「可别说我是个弱nv子不用习武之类,眼下这乱世,我嫁给了你这种天天冒si打仗,总得学点自保的拳脚功夫吧。」朱元璋本有些为难,可想着下一个阶段x胜利还是应了下来。说道「那我看今天,我们就先练习练习,省的明天出什麽差错漏了馅。」马秀英满口答应,还给自己加课,想学学怎麽骑马。朱元璋本是担心影响不好,可这送上门一亲芳泽的机会也就也应了下来,想着等傍晚再骑马,也没几个人在校场。 朱元璋算是出息了,侄子外甥都跑来投奔,又收养了几个小叫花作义子。马秀英也不过二十来岁就当了十几个孩子的义母。兄弟们都笑他俩自己一个孩子没有,倒养了一群别人孩子。也有人看马秀英肚子一直没有消息,挑唆朱元璋再纳门小妾,至少留个後。朱元璋也不是什麽柳下惠,可於公,他还在郭子兴手掌心里,於私,他和马秀英根本就没同过房。马秀英看上去是个贤内助,可他清楚 想是这麽想,但不代表他真想以si明志,但命运的安排就是这麽巧合。郭子兴突然被另一个义军领袖孙德崖捉了去,说是关在大牢,被打的皮开r0u绽。郭家的男丁也就只有朱元璋一个成年的汉子,更何况唇亡齿寒,要是郭子兴si了,他朱元璋积累几年的资本也烟消云散。可郭家还是不信任他,连郭子兴被关在哪都瞒着他。马秀英看着男人心急如焚,好看的眉头皱的丑巴巴的,还是心软了,帮他向小张夫人说情。最後地点是知道了,可他朱元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再造事端,竟然要自己一个人孤身前往。马秀英心里咯噔一下,当着人前没有说话,却不由得有些难过,主动留下来帮朱元璋整理行装。屋里只剩他俩人,静得很,马秀英给朱元璋递上铠甲,他却挥了挥手不要,说是要让孙德崖看到自己是诚心求和的。马秀英忍不住了,有些颤抖地骂道,「装什麽英雄啊,你一个人去,也没有兄弟照顾,现在连铠甲都不要,我看你是不是嫌命长了。」朱元璋头一回见她这麽情绪化,心里倒还挺美的,火上浇油道,「反正你不早想着跑回老家,我要是si了,家里这麽多金银财宝,总够你作下一次嫁妆了吧。」马秀英气急了,直接把铠甲砸到朱元璋身上,吼道,「好心当作驴肝肺!那麽多金银财宝我嫁什麽人啊,我花钱买春去,我每晚换个更年轻俊俏的。让你si了都不得安生,看我怎麽和别的男人欢好。」,眼泪却猝不及防地流了下来,看来自己还真挺舍不得他。朱元璋也没想到真能把马秀英弄哭了,赶忙上前为她擦眼泪。马秀英把他的手打走,嘟囔道「你的手好脏,我害眼病了怎麽办?」朱元璋笑了,也不管什麽一根手指都不碰的话了,把马秀英揽进怀里,「好了,秀英,我知道你担心我。不哭了啊,我si不了,我还要等着和你圆房的一天呢。」马秀英挣脱了一下,可又怕这真是最後一面,就任他抱着,只听他继续说,「我会完完整整地回来的,不然我要是缺胳膊少腿,你肯定把我甩咯。好了啊,秀英,不哭了,你又嫌我手脏,再哭我可只能用嘴把你眼泪亲g净了啊。」马秀英自己把眼泪擦g,把朱元璋推开,x1着鼻子说,「你总是这样,得寸进尺。时候不早了,你赶紧走吧。」又补了一句,「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朱元璋听了最後一句笑着回道,「那是,我从来都b你有信用。」忍住再看向她的冲动,大步掉头走了,留下马秀英一个人在屋内,终於可以肆无忌惮地流出剩下的眼泪。为什麽呀,为什麽会喜欢上他了?男人有一个好东西吗?她不止是哭朱元璋,也是哭她自己。年岁长了,真越来越想有个家吗?他朱元璋野心这麽大,一旦飞h腾达,哪可能对她一心一意。自己现在能吊着他胃口,可十年八年的还不是下堂糟糠,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