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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小马打开充电台灯,对着陶浸。她那天没课,去社团活动,叠穿了一黑一白两件背心,然后是灰色休闲款长裙,到脚腕的那种,一双踝靴,很chic。“哟,”小马喜笑颜开,浮于表面的表情像一张温柔面具,“万人迷回来了。”声音挺瘆人。陶浸瞄她一眼,再看看剩下两个小跟班儿:“怎么了?”这才是真温柔的嗓音,四两拨千斤地拨回来了。“今天本舍收到个消息,有义务、有必要、严肃、认真、及时地通知你,陶浸同学。”老海用播音腔,专业书卷成话筒。陶浸把包放下,发现自己椅子被挪用了,于是反身靠在桌边,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一口:“请组织通报。”通常是要集体买什么大件儿了,或者想组织去哪里漂流了。梯子啧啧啧地上下打量她,看看这身段,看看这表情,看看这手指,还真怪迷人的。“陈飘飘喜欢你。”小马说。陶浸喝水的动作一顿。“陈飘飘喜欢你。”老海强调第二遍。陶浸垂下的睫毛一扇。“陈飘飘喜欢你。”梯子做第三遍回音。陶浸轻轻呼出一口气,放下水杯,抬眼看她们:“谁说的?”声音很轻,但手扶住了桌沿,手腕略微一垂,压了压。“她可真不是人,”小马竖起手掌,悄声跟老海说,“完了呀我的飘。”和之前别人表白一样,没啥反应,还以为陈飘飘跟她关系好,这次会不一样呢。“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她是个机器人啊?”梯子拧眉,来劲了,侧身对小马说。“AI吧,程序。”小马也侧身,冲着她结结实实地点头。俩人手拉手,互相摸摸爪子。“谁说的?”等她们演完戏,陶浸又问一遍,随即抿了抿嘴角。小马眨巴眨巴眼睛,又眯起来仔细研究她的表情,伸出食指瞄准:“诶?你在笑?”陶浸挑眉,回视,云淡风轻。好吧,看错了。还是老海解答了问题:“陈飘飘说的。”陶浸张了张嘴,又闭上,沉默两三秒,启唇:“你们怎么知道?”“她跟齐眠说,齐眠跟王星说,王星跟我说,我跟小马说,小马跟你说。”老海复制一遍路径。本以为陶浸还要追问,但她垂下头看一眼手机,又抬眸:“椅子给我。”“啊?”“写作业。”“哦。”小马起身,把椅子还给她。然后叹气,拍拍两位同盟:“走吧走吧走吧,散会散会散会。”回了座儿,又躺着脖子问陶浸:“我们以后还能找飘飘打麻将吗?”这很重要。陶浸没回答,低头发微信。耳朵红了。小马趴在椅背上看她粉粉的耳朵,本能地觉得这次事件不太对。昨天晚上,好像也是这会儿,也在这个角度,她看见陶浸在看陈飘飘的朋友圈,本来滑下去了,翻了翻,又回来,点开那张照片,放大。陶浸对别人的照片没什么兴趣,这还是她第一次放大自己看,所以小马才扑上去,搂住她的脖子,问她这谁。“不知道。”她声音很软,很温柔。小马戳回去,发现是陈飘飘发的,又就着陶浸的手仔细看,被乐初迷住,发动连接七八句的“她好帅”攻击。陶浸没说什么,笑了笑,把手机拿回来,放到桌上,然后问梯子:“我想吃西瓜,梯子你呢?”“我也想。”从她回到宿舍就在惦记。“但我不想动。”陶浸说。“我也。”陶浸望着小马,梯子望着小马。三秒后,梯子说:“诶小马,你不是说想减肥吗?”哦。小马从陶浸身上起来,正好自己还没换衣服:“好吧,我走了,买多少啊?”“半个,谢谢。”陶浸当时又不动声色地拎了拎嘴角。现在想来,那个笑,似乎叫做——安静了。不会是不想听自己一直说那机车姐帅吧?小马“嘶”一声。有点意思。十月金秋,都说是收获的季节,但洒了一张捕鲸网的小狐狸没有探到任何动静,它就那样沉入了海底,没捞到一只小鱼虾。她们还是照常接触,但陶浸被拒绝过之后,没有再找陈飘飘去洗澡。社团的演出排练到最后时刻,陶浸一直泡在舞台下,陈飘飘偶尔去帮忙打下手,俩人的交流都很正常。她会在抱着胳膊对台上讲戏时,跟旁边的陈飘飘轻声说:“飘飘,水递给我一下。”也会在社团同学帮忙订饭时叮嘱一句:“飘飘不吃肥肉。”但她同时也说“陈曦不吃辣”,“楚楚不要姜丝。”好像从未得知陈飘飘喜欢自己的消息一样。陈飘飘等得有点燥,下午没课,她信步往陶浸的小区去,自己跟她的“特殊”交集好像就这么一个地方,再不来,怕都要忘了。进电梯,输入密码,屋内空无一人,她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发了一个小时的呆。然后听见门锁的声音,她转头,陶浸回来了。陶浸看到陈飘飘,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复平静,笑笑说:“你怎么来了?”陈飘飘站起来:“我外婆说,有个充电器不见了,不确定是不是掉这儿了,我来帮她找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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