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陈飘飘当然有点心里发毛，她一面勾画剧本，一面将手机打开免提，放到桌子上。 合作以来，陈飘飘对她工作的安排几乎没有异议，庄何省心的同时，也有风险预警，这类人总有一天会搞个大的。 她没有跟陈飘飘确认第二次，也没问她是不是想好了，而是翻出自己的schedule。 “因此，我会全力配合你要转型的目标。” 为防止讲价，又补充一句：“最多缩到三部，我会尽量把价格抬上来。” “ok，连拍三部等过审再播，热度至少维持到2029，那时候你的代言也差不多到期，再就你之后的路线跟合作方谈。” 挂电话之前，她的微信仍旧是一个单词：“enjoy” 庄何发过来一个语音，笑起来：“省点讲英文啦，不适合你。” 不久之后，陈飘飘飞回北城，找盛凌人。当时盛凌人正在家里喝酒，穿着一件不知道什么活动送的应援服当家居服，上面有几根猫毛，她轻轻踹了见人就发骚的小布偶一脚，让陈飘飘进去，俩人坐在地毯上。 陈飘飘摇头，盛凌人挑着鸭脖说：“你不是在电话里都跟我说过了吗，还有别的吗？” 盛凌人看都没看。 当然没可能，陈飘飘说：“娱乐圈的话，也许能努努力。”盛世，大了点。 现在她知道了，干劲如果来得莫名其妙，也会消失得莫名其妙。 她觉得没什么好聊的。 盛凌人笑一声，这小孩儿蔫儿坏，她怀疑是来补刀的，或者是想看自己抱着她脚脖子哭。 陈飘飘说：“我不是因为陶浸。不全是。” 但她没解释什么，只是问盛凌人：“当初我提议你转型拍网剧，你现在觉得，这个路子走对了吗？” “那我现在想再给你一个建议，”陈飘飘打开包，给她一份文件，“之前禁了几年选秀，现在风声松动，快要解禁了，正好我们公司没什么艺人储备，你去招练习生。” 其实现在盛凌人有庄何，盛影天下也在娱乐圈经营了一阵子，本来就该扩大艺人储备，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之前陈飘飘就想提。三大院校的好苗子不太好签，盛凌人可以发挥她喜欢蹲场子的优势，去看看有没有适合当练习生的。 “你理解的是，我想退圈？”陈飘飘眨眼。 “没有。” 她现在应该很忙才对，竟然抽时间做这些案头工作。 她也想当资本，最好盛影天下上市，她拿原始股。 还好孙导没亲自来，陈飘飘卡壳片刻，继续下一幕。 下台后，照例全组复盘，陶浸温和地提出这场的问题，陈飘飘右手在背部捉着左手的胳膊肘，仔细听讲。陶浸翻过一页纸，轻声问：“怎么到现在了还会忘记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