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陈飘飘之后,她还有其他选项吗? 别无选择。 不想哭,于是她眨眨眼,转移话题:“可他说,我的直播收入和税款对不上。” 他很可能认识盛影天下的某个合作方,也很可能认识鸣虫内部的某个人,借着查网红主播的税,让平台把陈飘飘也报了上去。 看他的态度,这事隻想撒气,犯不着不依不饶,因此他说这事儿在他这里过了,应该是真的。 “也可能是他吓唬我的。”陈飘飘分析。 陶浸安抚她:“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自查一遍,并且你现在住院,如果要配合提供资料,需要财务团队帮你对接。” 陶浸摸摸她的头髮,又戳戳她的心口。 “嗯。”陈飘飘点头,枕在陶浸的目光里,准备睡一个好觉。 陶浸的工作效率很高,第二天便找到可靠的财务对接人,期间还事无巨细地陪床照顾陈飘飘。得知不是慢性,并且是轻症之后,心头大石放下不少,才跟陈飘飘说,来之前在网上查了很多这个病的资料,很吓人。 到底年轻恢復得快,第三天便出院了,陶浸包了个酒店套房给她静养,出院前仔细地听医生嘱咐注意事项,记在备忘录里。 北城的酒店很少有阳台,陈飘飘站在落地窗前远眺,纵横交错的立交桥,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车辆都是忙忙碌碌的虚影。 有时一句话反刍在脑海里,是因为自己的心在打捞它。 她才23岁,才刚刚进入上升期,竟很突然地感觉到了厌倦。 她为了这点自己手中的“一捧米”曾经推远了爱人,忽视了健康,拉低了自尊,放弃了自我。 屋外,她的朋友,她的恋人都在为自己奔走,她突然觉得,没意思。 之前爱上了陶浸,觉得八卦没意思;后来怕陶浸甩了她,便告诉自己,再拉扯消耗没意思;现在,她开始觉得娱乐圈没意思,汲汲营营的生活,没意思。 “皇上要死了。” “应该不是我。” “嗯。” “秦超那边怎么说?”陈飘飘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 毕竟是自己工作室的剧,推迟宣发要打听打听原因,arick问过去也很合理。 “秦超说,都是误会,”陶浸坐到床边,“听说你住院,要来看你,arick帮你拒了。” 这里面水挺深的,双泉签了对赌协议,到明年6月要完成对赌19亿,整个公司都很有压力,这是秦超想在各个“干哥哥”“干姐姐”面前卖乖拉资源开戏的原因,也是他想拿陈飘飘泄愤的间接原因。 浮于水面的尖刺,不小心刺到了蝼蚁一般的陈飘飘,但海面下是摧枯拉朽的暗涌。 以为只是简单的拉低房价,牵扯出秦超的干姐姐,再到对赌协议,陈飘飘平白遭受了一粒火星子,可不再掺和往后的滔天大火才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