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庄何说得不够准确，陶浸两者都有。 跟陶浸晕晕乎乎地回酒店，路上又看了会儿青瓦上的灯光秀，是景区为节日准备的，只能看到一个小角落，她俩一面看一面猜正面会是什么形状，陈飘飘挽着陶浸的胳膊，手揣在她外套的兜里，很温顺地依偎着。 十一点过，她俩牵着手往回走，临到酒店陶浸讲了个冷笑话，俩人悄悄笑着快跑两步开门，进房间。 “这边的冬天倒也还行。”陈飘飘说。 她记得陈飘飘特别喜欢雪。 说得很小声，像是自言自语。冬天冻过她的陶浸和她的爱情，她不喜欢冬天，也不喜欢雪了。 “你怎么知道？”陈飘飘抬眼。 陈飘飘笑了，放开她，找出小刀拆快递，她外套都没脱，耳朵烘得红红的，显得很青春。 她又说：“我不怎么会送礼物，让我偷个懒吧，你用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她知道陈飘飘是想补上当年的香水，还想安慰当时那个伤心的平安夜，但陈飘飘很怕上演感动戏码，所以她说得尽量轻松，送得也尽量随意。 陈飘飘双手捧着伸到她面前：“我的呢？” 陶浸笑了，伸手在她掌心不用力地一拍，打下去：“没有。” “真的有，”她再捧高一点，“我看到你在手机上挑东西了。” “我根据你喜欢的床头款式和材质定製，要三个多月，所以没有送到。” “不过，”她又软声道，“你还没跟我说，我们在江城买，还是在北城买。” “你如果不想回北城，我搬去江城也可以。” 北城有北城的圈子，江城有江城的圈子。 心细如发的陶浸从来敏锐，她反问：“不想回北城？” 陈飘飘没隐瞒，把酒馆里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然后问陶浸：“你是怎么想的呢？” 有点忐忑，但不多，毕竟家庭的认可方面，陈飘飘实在无所谓，忐忑在于，她拿不准陶浸的意思。 略带嗔怪的一句话，被她讲得柔情似水。 “我爸妈知道之后，可能会不开心，所以我不会主动提这件事，但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会如实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打算跟她建立稳定的亲密关系。” “按我们短剧的套路，”陈飘飘安心许多，枕在她胳膊上，开玩笑，“你家里该动用什么关系封杀我。” 她父母不仅对她要求严格，对自己要求更严格，不会做这种不光彩的事。 “嗯……还有，我们家封杀不了你。”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我和你家人之间选了我，是吗？”陈飘飘半阖着眼帘，想听陶浸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