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陶浸说过，喜欢自己的自由，可她现在不自由了，事业不自由，人格不自由。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有片刻的放纵。 恍惚的意识中，她听见了门锁响动的声音，她看到了陶浸。 陶浸难以置信地望着陈飘飘。 她呼吸起伏，拢了拢双眸，很难说服自己看到了什么。 才三年，稚气便褪去不少，脸更尖了，也更光彩照人了。 这就是她们的重逢，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当时她一边签一边问：“什么大件行李？” “床垫？”陶浸蹙眉，床垫也要自带？ 伤了脊椎…… 她想跟陈飘飘沟通一下，为刚才不专业的处理而道歉，或许，彼此都有更舒服的相处方式。 “嗯，我吃的，飘飘没吃。” 李喻“嘶”着吸一口气，捏捏外卖的塑料袋，没说话。 李喻让她进去，说应该在卧室里休息，接着便拉上门，回自己房间。 陶浸轻轻敲门：“飘飘？” 陶浸迟疑片刻，门虚掩着，并没有锁，稍稍用力便能推开。她抬眼，看到了不应该看的场景。 她身体在被掌控，视线却清明地望着陶浸扶门框的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应该第一时间收拾狼狈的场面，但她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她松松懒懒地躺着，用对峙的姿态，想等陶浸撤退，想等陶浸关门。 她用製作人的眼神审视陈飘飘。 自己刚刚竟然还担心她心情不好，担心没出声，是因为脊椎疼得难受，在休息。 她太好了，好得像别人的挂念，都像个笑话。 空洞感不仅仅是在表演时。 那时陶浸很忙，两个人又有异地的距离，只能抽空胡思乱想。试过打电话给外婆，旁敲侧击地问，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外婆很乐呵地说，没有啊，快拆迁了，要分大房子了。 她用亲昵的语气带着酒意跟小助理说话，把人的脸都说红了。 她跟第一次见面的男主，熟练地演绎接吻，习以为常到眼睛都没动一下，还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之后她说：“他没有经验”，“我可以亲得再好看一点”。 …… 陈飘飘接住陶浸的视线。 陈飘飘探手，将柔软的东西关掉，拿开，她看见陶浸呼出一口气，然后陈飘飘直视着她，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不该放的地方。 她在生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生气，因为她将抱臂的手放下了，反手扶住身后的矮桌，手腕的青筋突出来，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