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给你带过来了，这几天睡好了吗？”李喻摸摸她的头髮，这糙得，头髮上还有代言呢。 要赶着直播，上午的排练时间便缩得很紧，好在工作顺利完成，导演组提点之后她的进步也不小，吴老师挺满意地夸她：“有回去琢磨，是吧？” “那不行，休息还是要注意的，是啊？” 收工，陈飘飘在舞台中央象征性地拍拍手，给辛苦的同事们鞠了一躬。 房门敞开，妆造组进来，小助理背着双肩包，依依不舍地来告别。陈飘飘一边上妆一边拉她的背包带子：“回去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消息吧。” 陈飘飘弯眼乐了，安慰她：“我现在还不红，配不了两个助理，你努力，我也努力，好吧？” 陈飘飘闻着化妆品的香味，目送小助理推着箱子离开。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别人的希望吗？真神奇。 灯光和直播设备架起，陈飘飘换上营业微笑，透过镜头对剧组成员说好久不见。 小狐狸长大后，进化形态是，不会被人看出狐狸本体了。 竟然还有人，因为点了一盏微弱的舞台灯。 站在舞台中央，拿着剧本，背对着她写写画画。 “你还没走啊？”陈飘飘问转过身的陶浸，已经快9点了。 嗯？是什么？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剧场好听得要命，月亮都舍不得过来打扰。 “这些点，是用来提示你的。” 自己提出的公事公办，陶浸也一直很耐心地教她。但有的人未必能意识到，她本身就是陈飘飘追逐又痛恨的那双手，陈飘飘贪图手缝里漏出来的那一点，也厌恶手缝里漏出来的那一点。 更难过的是，这些都是她本职工作。 “不客气，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 “嗯？”好像没想到她真的有问题。 她喜欢陶浸意料之外的样子，有一点像从前。更喜欢和陶浸心平气和交谈的样子，有一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正好遇到你，想问问你能开吗？” 陶浸身上的雪松气息和她语调一样轻：“能，你让李喻找我吧。” “上午她来，你叫她了。”陶浸笑了笑。 陈飘飘没话说了，低头轻咬嘴唇。 被公司讲过几次。 “嗯，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会儿。” “拜拜。” 男主到位时，她们已经排了七八天了。 陈飘飘会蜷缩在舞台上睡觉，整整一分钟的休眠时间，而投射内心的b角在巨大的玻璃缸后面表演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