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飘飘忽然觉得自己挺没见过世面,看人开个车,跟看人开了车似的兴奋。 陶浸示意她给自己拆一罐红牛,醒醒神,陈飘飘依言打开,喂她一口,顺手放到左手边圆形的凹槽里。 很甜,又抿一口。 她经常坐车,只是之前没想过问这玩意的名字,陶浸看一眼:“中央扶手箱。” 怎么就想这么远呢?也许是车上实在太无聊。 以后买什么车还没想好,但陶浸不能开现在这种车,一股机油味,座位缝里还有存留的烟味,污染了她的雪松;方向盘很糙,多摸两把都担心将她白嫩的手给磨坏;稍微加点速就飘,路不平时颠得人快散架;导航也不好使,还要贡献出陶浸的手机。 想着想着,她困了,放下座椅睡觉。陶浸将音乐声调小,看看她,温宁地笑。 陈飘飘卧在断断续续的歌曲和隐隐约约的颠簸中,小小的一团,像归憩的幼兽,眉目都安顺了,张牙舞爪被呼吸驯服,白得怕被阳光晒化。 因为她沉甸甸的,晃来,晃去,像时间悬挂在心底的钟摆。 睫毛里眨着夜露,声音也湿湿的。 “去。”陈飘飘软软地说,瘫在椅子上,眼睛麻木地转动,看清了什么之后,眉心一蹙:“车里有隻苍蝇啊?” “嗯,”陶浸心都快听化了,不由自主放低声音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进来的。” “你在睡觉。现在在高速上,如果我开窗,风声很大,会吵到你。”并且驾驶也不太安全。 “不行,”陈飘飘摇头,“可是我在睡觉呀。” “我睡舒服了会张嘴,它在这里撞来撞去,你就不怕我一口把它吞掉?”陈飘飘哑着嗓子控诉,眼神比尾音还糯。 她自顾自地笑了好一会儿,才目视前方轻声说:“陈飘飘,你撒娇啊?” 陈飘飘咬唇,将自己的椅背直起来,按下开窗键,支个小缝:“我赶苍蝇。” “因为……” 自己都给肉麻到了,陶浸抿嘴,不说。 “不去服务区了,我忍一忍,咱们赶紧到吧。” 陈飘飘说的想抱陶浸,是要在南里的海边。 因为她们来的时机不对,原本计划11月底,又因为时间对不上推迟行程,就更凉了。天很阴,海水也是,看起来乌不溜秋的,如果不是海滩的沙子要细一点,如果不是能闻到空气中的咸湿味儿,跟河也没什么两样。 陶浸洗了手,抹着护手霜过来,陈飘飘转身一把抱住她。陶浸动了动腰肢,举着手腕:“我身上很脏,坐了这么久车。” 陶浸温柔地圈住她:“累不累?我们现在整理行李,还是晚上回来再说?” 她们住的是一个复式的套间,楼上大床房,楼下标间,海马体仨人随性挤,房间视野和环境都不错,一晚3000多,分摊下来就不太贵。陶浸因为自己和陈飘飘占用一间,与她们对半分,小马很快乐,说就喜欢和这种有钱人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