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时，她们享受太阳的滋养，回到家里，她们一起看月亮。 陈飘飘也摸了陶浸，陶浸的脸很红，但她的反应并不大，隻偏头迷蒙地望着床头柜，偶尔发出舒适的轻叹。 陈飘飘安抚着她，也轻咬着她，想要更近一步，电话铃却响了。 “啪。”灯打开，陶浸拥着被子坐起来，静静看着她。 电话那头传来隐约的声音，陶浸吸了吸鼻子，抿着嘴笑。 “哦，外婆，”她的话软软的，“你说你学会打视频了呀？好的呀我们下次打视频。” “哦，刚从舅妈家回来。哦……” “我这边，哦，呃，陶浸学姐来跟我说点事儿，嗯，对，因为快熄灯了，说完她就上楼了。”陈飘飘摸着被子的花纹，应得很乖巧。 小狐狸道心大乱，陶浸饶有兴味地看着，和当初镇定自若撒谎撒娇的，不像一隻狐狸。 “飘飘不好意思。” “我说，想让她买一个饭盒打饭，我们食堂有些窗口，打包的时候是用塑料袋，我觉得不太健康。可她懒得洗饭盒，不愿意。” 这件事陶浸昨天提过，陈飘飘是不愿意，没想到这时候，这位学姐又提了一遍。 她看一眼清白无瑕的陶浸，狐狸耳朵又若隐若现。 陈飘飘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哪怕她十分想要摆脱之前的生活，在夜深人静时，她和最亲密的人，想要聊起的依然是家乡。 这时候她还太小，对自己的认识还在探索中，爱自己的方式并不是全盘接纳，而是以自尊心垒成一堵自我保护的墙。 害怕陶浸可怜自己。 陶浸一边跟陈飘飘讲以前老北城的样子，一边牵着她慢悠悠地逛。偶尔停下来拍两张照片，然后领着她蹬上咯吱作响的老楼梯，从小道里爬上屋顶咖啡厅，在形似几千隻乌鸦展翅覆压的黑瓦间，喝一杯倒影着白云与古树的咖啡。 可她不和陶浸逛商场，因为仅靠生活费，她自己不大能买得起北城商场的衣服。她会带着陶浸去同学们爱去的“外贸服装市场”，那里能砍价，几十块钱就买到所谓的外贸原单。衣服和包包之类的，陈飘飘坚持自己付，陶浸摸清她的脾气之后，便隻耐心地陪着她。 但她缺少经验，陶浸的反应不太对。 台灯圈出昏黄的光晕，陈飘飘把中指举到眼前，确定上面有淡淡的血渍。 “你，疼吗？”还是来例假了？ 陶浸望着她，眼里像有月牙泉，泉水一活，她笑了，在台灯下的脸安宁又静谧。 “有一点，但还好。” 陶浸擦完陈飘飘的手，将她掌心翻过来，不用力地打了一下，小声说：“那里很脆弱，你……也没有剪指甲。” 她希望很多事是由自己教陈飘飘完成的，不确定这算不算占有欲。 “要去医院吗？”陈飘飘心里难受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迟疑地伸手捞陶浸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