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飘飘呼吸沉下来，很想亲她。 陶浸清清嗓子，偏脸看向稍远处，耳后漫上粉色：“走吧。” 陶浸怕黑，步梯间虽然有灯，但仍然不够亮，8楼的还坏了。 陶浸又笑了，眉眼生动，很愉悦的样子。 好可爱，陈飘飘觉得。她思索三秒，伸手：“我牵你。” 果然走得慢，也果然是真怕黑，认真地看着脚下，俩人都没再说话。牵着走过8楼，又走过7楼，从一上一下，到并排。 陈飘飘将陶浸的手放开，离开楼梯间，往校园外去。 陈飘飘一边走，一边看，金洲的臭豆腐，庆城的现包抄手，烤冷面、烤面筋、烤扇贝……还有噜咕咕冒着热气的麻辣烫。 “想吃什么？”陶浸问她。 陶浸想了想：“那，你能喝酒吗？” 陈飘飘有点愣，陶浸像是喝酒的人吗？ 她轻车熟路地带陈飘飘走到小吃街的中部，拐进一条小巷里，那里有一家老字号的麻辣烫，租的仿佛是两个门面的夹间，细而长，只能容纳两个人站立，几位年轻同学贴着墙根坐，也零星站着一两个。 “阿姨。” “嗯。” 陈飘飘正在迟疑，听见陶浸笑：“她喜欢吃培根卷儿。” 笑得还挺开心的。 “哦。” 所以……她是想要陈飘飘开心，特意带她来的，可以这么理解吗？ “那边辣，吃这边。”陶浸松松揽了揽陈飘飘的肩。 里面没位置，俩人就端着餐盘出来，坐到阶梯旁的小凳子上，陶浸拎了两瓶冰冻啤酒，用门上挂着的开瓶器开了，递一瓶给陈飘飘。 陈飘飘的眼神在陶浸身上转一圈，怎么看怎么不搭。 她的语调还是那么温软，但陈飘飘觉得，眼前的这个陶浸不太一样了。 似乎允许疲惫的同路人把头搁在她肩上，说一些醉话。 远处有牵手走过的情侣，有汲汲营营的摊贩，有北城冷漠的月亮，和装着梦想的灯盏。 不负责任的父母，总背地里嘀嘀咕咕的舅舅舅妈，说陈飘飘岔着腿走路一定是被人给睡过了的同学，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没有开学多久，可她很受欢迎，室友都认为她很好说话，学姐学长也喜欢她。 还有陶浸，说“你有pn b”的陶浸。 陈飘飘轻轻抽了抽鼻子，在酒意将思绪晕染得有些模糊的时候，听见耳边好听的嗓子：“你…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忽然就明白了，知道了陶浸为什么要带她出来，选择在这个烟火味最浓的小吃街，和她一样坐在脏脏的阶梯上，喝3块5一瓶的啤酒。 “陶浸，”陈飘飘没有回答她，而是把头抬起来，眯眼，“你怎么这么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