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厉延川就醒了， 他不敢自己出去留徐易一个人在房间里，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010醒了。厉延川看了一眼时间， 才七点， 于是低声问：“不再睡一会儿？” 厉延川眼底全是熬出来的血丝， 010看看没说话， 把东西吃完， 小尾巴一样跟着人去了一趟医院。 三奶奶吵着闹着要见厉延川， 厉延川站在外面， 听她尖锐的声音， 低头点了根烟，叼着烟问：“不会吓唬人？就让她这么叫？” 厉延川冷笑了一声：“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昨天两人离开后，迟来的徐磊听见这事，气疯了。 徐磊带着人把三奶奶家里给砸得稀巴烂，堂弟一家没人敢拦， 村长也没让人拦，毕竟这事儿确实是厉三奶奶做得不地道。 三奶奶眼前一黑，躺在了地上，奈何常年下地的身体太硬朗，硬是没晕过去。 厉延川听见后续，短促地笑了下，深沉的视线盯着忽明忽灭的烟头。 医院上班时间一到，两人就去了医院拿片子。 厉延川一言不发地直接带着人上火车。 车厢里臭烘烘的，过道里有鸡有鸭，还有装着农特产的各种麻袋，看得010眼花缭乱。 徐易脑袋上有一个漂亮的旋，标志又小巧，里面怎么会有个血块呢。 厉延川看了一眼，城里为了市容大多不让养，不过他们买一个带院子的房子，街道也管不上他们。 010歪歪头，试探地问：“养两只？” 010有点纠结，鸡和鹅都太凶了，他怕被啄。 厉延川一只手捏着影像，一只手在档案袋的遮掩下，摸索着牵住身边人的指尖。 厉延川低声说：“还可以养鸡养鹅养狗，不过要自己养，我不管。” 010把手往他的手心里挪：“答应啦。” 医生拿到片子沉吟了一会儿：“位置不是很适合开刀，不过血块不大，这么久过来了，暂时还不会出什么大事，之后吃点药，看看能不能消掉。” 他感谢了几声，医生摆摆手，让他们去拿药了。 医院的人都在为自己祷告，没人注意到这对牵着手的男人。 厉延川把小袋子死死捏在手心。 之后很多年，厉延川一直把徐易看得很紧。 010非常忧愁，因为这样他溜出去吃小吃的成功性大大降低，每次都会被抓住。 每次都这样。 厉延川心满意足地推着人回去，010抱着手机忧愁地和林顺说了这件事，林顺听完笑得前俯后仰，一本正经地回复。 010若有所思：“耍无赖是什么。” 厉延川不知道什么运气能碰到个这么乖的人。 010：“可是他当然爱我呀？” 010“哦”了一声，正大光明地把一堆小摊零食带回家里，厉延川回家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