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孟无师就是孟家亲手养出来那只最厉害的鬼，又因为身上的符咒不能反抗孟家，这样日日夜夜反复切磋，怨气自然一日比一日重，白白滋养了这些鬼怪。 孟无师察觉他看自己，想他也明白自己是只吓人的厉鬼了，脸上带了点笑。 010小心翼翼地松开抓着的袖子，伸手掩耳盗铃似地抚了抚，半天也弄不平整。 他小声说：“我倒是没有害怕。” 这么多丑丑的鬼。 010吓得不行，身上所有的数据都亮了起来。 工作间里只有他们两个活物，010理解主神非常关心自己的心态，努力地减少关机次数，不过每次看着工作间里那些流转的数据，他就会不受控制地犯困。 010想，那些数据好歹很漂亮，花花绿绿的，都带着流光，这个宅子阴森森，时不时还要冒出来一些缺胳膊断腿的鬼怪，孟无师一定很糟心。 010说：“真的？” 他说：“真的，我把他们都赶去别处，出来碍不到我的眼睛。” 他低声道：“我也不怕。” 吊死鬼盯着底下的两人。 吊死鬼有点欣赏地看着后面漂亮的人，虽然胆子小，可是看着倒是很冷静，不过就是好看的有点眼熟了，如果不是看起来小小的还是活人，自己都要认错了。 当年孟无师就坐在临水的亭子里，半张脸上爬着黑色的符文，剩下半张脸俊美无俦，垂下眼在纸上画着什么，一副天人之姿，吊死鬼都看呆了。 吊死鬼千挑万选，觉得书房的房梁不错，上等的木料，上面的雕花一看就是几百年前的大师手笔，自己还能近距离地欣赏。 吊死鬼美滋滋地选在了这里，半个月都没有见到一次孟无师的面，知道一次它艰难地用舌头开了窗户，看见那时淡然风雅的孟无师站在花园里，垂眼烧掉了一张张宣纸，这才知道自己选错了地方！ 吊死鬼说的痛彻心扉，孟冬却表情难看。 孟冬一想到自己曾经还对孟家亲近，就觉得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孟冬沉声问：“这里哪里有黄纸？还有笔墨？” 那抽屉极偏，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日常使用的，孟冬皱了下眉，疑心这鬼还存了坏心思。 他不信邪，又拉开了一个。 它道：“我难道还会骗你？这地方我都翻遍了，都是空的！只有这里还剩下点东西。” 孟冬皱着眉，拉开一层层抽屉，里面果然都空无一物。 他说：“就这些，让孟冬拿了就带你出去。” 010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