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冰冷的手，碰上了010僵硬的手。 厉鬼把他紧紧握着笔的手一点点松开，笔身上已经沾染上了血迹，这人纤瘦的手指上更是血迹斑斑。 厉鬼一点点擦干净了这些血液，又转而碰了碰面前人湿红的眼尾。 010小声的，像是一个颤抖的猫咪一样，闭着眼拼命往冰冷的怀里钻。 周围的哭嚎转瞬湮灭，只响起厉鬼的一声轻笑。他说。 话音落下， 身边死一样的寂静跟着消失。 他还是不敢睁眼。 厉鬼冰凉的气息在他耳边， 带着轻而飘忽的笑意。 010默不作声， 他睁开一只眼睛， 发现自己不在厉鬼怀里。 紧接着，他就觉得怀里的牌位非常烫。 咦，搭住了耶。 感受到头顶的厉鬼投来的注视， 010小声说了一句：“烫。” 厉鬼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攥紧了。 010被人牵着才安心了一点，他拿起手机，发现上面还在直播， 呆了一瞬。 【好吓人，刚才主播好像吓哭了。】 010呆呆地看着弹幕， 不理解为什么观众们刚刚看见了和自己一样的东西。 他勾着人掌心的手指被攥紧， 厉鬼道：“你不是想火吗？” 所以撞鬼了也拍的出来，笔仙这么厉害吗？ 999到这时才出现：【你撞鬼了？】 【我被鬼抓走了，】他说，【你都没有发现，鬼根本不讲科学。】 010抬头，对上一双浅色的眸子，明明没有情绪，却冷得他哆嗦了一下。 010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浑身发冷，就连脑袋里运行的数据都卡了一瞬，不知道怎么应对。 厉鬼收紧了手，不让这人在掌心乱挠：“自言自语？” “和鬼说话。”他小声道。 他俯下身问：“你和其他的鬼还有契约？” 999又不算鬼。 人类最是谎话连篇，面前人看起来无辜可怜，说不定也是在撒谎。 厉鬼道：“如果骗我的话，到时候他吃掉你的身体，我不会管。” 好像有点凶，但是没有那么凶。 厉鬼顿了一瞬，顺着人道：“走散了。” “现在不仅荒废还闹鬼，显然是风水被人故意改了，”厉鬼淡淡道：“你的好朋友轻率，直接和孟家的人一起来，看起来是被耍了。” 010似懂非懂，重点一歪：“你觉得孟冬和我是好朋友吗？” 唔，虽然不记得了，但应该是的吧。 010还在追问 ：“是吗是吗？” 然后他就听见孟冬在身后叫自己。 孟冬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手臂上还带着伤痕，头发也狼狈地翘了起来。 一只冰凉的手扶着他的手放进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