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管理员:“?” 江西糖流着泪摇头。 “不……没有daddy……” 江西糖迷茫地垂哞看着自己的双手,看见了一滴滴眼泪,砸落在他的手掌心中,只过了一会,便已经积攒出了一个小水涡。 他怎么会翻找劣质品的残肢碎尸?daddy的声音根本不可能藏在那里面啊。 通讯挂断。 不过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吧? “糖糖,糖糖,你要吃什么?” 当白春看到江西糖眼睫毛上挂满了晶莹泪珠的时候,诧异极了,连忙温柔地询问江西糖怎么了。 开门的江西糖正在付出着开门的代价,不曾关注门的考生懵懂无知,不会了解到一点跟门有关的事情。 江西糖已经被月考无忧排斥在外。 “……发烧了吗?”白春愣了一下,抬手试了试江西糖额头的温度,耐心又温柔的询问:“不烫啊……糖糖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自己疯了?” “我也许再找一个,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江西糖说。 “不是daddy,没有……daddy……是梦……”江西糖低声喃喃地说:“是噩梦……” 白春:“好像是,乔乔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糖糖,你要不要听乔乔的建议,换一个床?” 白春跟沈瑰乔对视了一眼,只敢点头,都不敢阻拦。 为什么要说谢谢? 江西糖打开需求无忧,他搜索的是“心理医生”,结果出来的是“转区手续。” 江西糖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了“心理医生”,第二次搜索了“daddy”,搜索结果显示是空白,第三次搜索了怎么样才能听不到声音,需求无忧提供的是“降噪耳塞”。 将耳朵堵住,这样就听不到声音了是吗? 结果……他刚把降噪耳塞戴上没过两秒,又把耳塞扯下,丢进了垃圾桶。 daddy的声音怎么会是噪音呢? “我真的疯了,脑子出了问题。”江西糖对两个懵逼的室友说:“你们离我远一点,我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我怕会伤害到你们。” 江西糖伸手接过了这杯温水,却没有喝。 是死水,是门外的死水。 江西糖抿紧了唇,突然间,丧失了说话的欲望。 江西糖想到这里卡住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说的是什么。 “遛鸟大人……我成了第二个遛鸟大人。” (老婆你的冷笑话好冷,不过我喜欢嘿嘿嘿!) (糖糖有没有跟其他笨蛋考生贴贴啊?妈咪想听,说给妈咪听呗?) (啊啊啊啊啊宝宝你怎么还想着元归云?) “……结果那不是daddy的声音,我找不到,我搞不懂。是你们的声音吗?”江西糖问。 (真的好感动,糖宝跟家长们永远都是双向奔赴啊啊啊啊!糖宝你在想我,我也在想你啊,亲亲亲亲!) (啊宝宝怎么突然哭了?什么疯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呀老婆你怎么会这样想?是在宿舍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老婆不要再想了,你本来就是笨蛋美人啊,乖啊,别自己难为自己啦。) 跟亿亿万万个笨蛋美人考生没有区别。 (哈哈哈哈哈笑死,如果宝宝你都算普通,那还让别人怎么活) 江西糖看着充满爱意的家长们,突然跟面对室友那样,丧失了说话的欲望。 他希望自己说了一句自己疯了后,有人能问他一句——你是不是因为黑门外的世界而发疯? 只有他一个人。 没 最后想来想去,竟然只有那一道daddy的声音一直在陪着他,是跟他一起的。 宿舍管理员意外又不意外,按照惯例问江西糖要不要转区得到拒绝后,宿舍管理员直接开了门。 第五次、第六次……第十次……第十六次。 他跟江西糖的对话逐渐从第一次的繁琐,变得超级简短。 宿舍管理员:“亲亲好的。” “……亲亲,您何必如此呢?”宿舍管理员开门都开烦了,他问江西糖:“这边询问一下,您就这样准备一直痛苦地折磨自己到第二次月考吗?” 宿舍管理员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说了:“亲亲,门外没有您的daddy!” 江西糖双足踩在死水里,仰头看着蜂巢里的透明玻璃不知道看了多久之后,黑门第四次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