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推门进入时,谢靖远并没有停止。反而动作更加激进,最后的最后她被当着尉迟洲的面内蛇了双眼迷离的看着突然闯入的人,像是还没从那阵愉悦中走出。而那是因为谢靖远所带来的因为另一个男人。 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几乎带着哽咽的声音出现在狭小闭塞的草房里。 她与他说过许多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但现在这些都成了一个笑话。 被人看到了,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她靠在木窗边,身后是淅淅沥沥的雨。身边是谢靖远,不远处是尉迟洲。 她有许多话要说,但当真的要说时,嗓子就像堵了一样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 高傲的大小姐明知这事她有错,但又不愿意低头。她是背叛了他,但他不该给她甩脸子。 可同样,她也委屈。 才让她中毒,最后和谢靖远发生关系。而且她已经很努力了,努力不让他发现她们的关系,努力不让他难受! 怎么能不满,怎么能愤怒。 她将他们之间的约定踩在脚下,碾压得粉碎。所以她怎么可以这么看他?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玉娘。” 他的教养让他忍耐。 他只想问她,问她要一个说法。哪怕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甚至是恨不得杀了他们。 还是心上人的背叛,她甚至是可以背叛的,哪怕是给他捅一刀,都比现在好。 玉家的大小姐高傲,尉迟家的长子也一样。他出身显赫,家族权势滔天,是任谁见了都要恭维一句的尉迟公子。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耍我,好玩吗?”那句好玩吗,几乎是在崩溃的边缘。 所以,他没法释怀。 他并不觉得玉荷真的爱他,他知道那只是为了气柳瑟瑟,同样也明白接近一十年的婚约牵绊,不是说断就能断。 所以,在尉迟洲的潜意识里自己从不是什么正宫。他没有得到她的偏爱,也没有她家人的认可。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在他刻意逼迫下的保证。那不是爱,那只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而他,谢靖远。 他没资格对他大吼大叫,更没资格质问。有的只有那个口口声声喊他郎君的女人 她明白自己有错,但就是不愿意承认。这时甚至想要用大声叫骂,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他,但不及爱自己。 但尉迟洲做不到,大小姐也做不到低声下气的挽留,无声是这刻的所有。 它们打湿窗纸,渗进室内。 她只知道,那夜的最后。 那群人不是傻子,他们知道她中了那毒,肯定也知道那毒该怎么解。尉迟洲今夜的异常,他们也一定会察觉。 毕竟,接下来还有十几日要过。与独来独往的谢靖远待在一起,既可以解毒,也能保护她的安全。 说不上来是难受还是什么,玉荷只知道自己想要快点结束这段旅程。她想回金陵了,很想很想,每时无刻地想。她跟在谢靖远身边,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好在,不久后她的毒解了,不用再做那些让她觉得羞耻的事。 虚度幻境再次开启,她随着谢靖远离开重返玄灵宗。没有停留,也没有交集,更没有与谢靖远道别。 如果说从金陵出发时,她是满怀期待,那么这刻便是逃离。 都说八月秋老虎,以往这个时节,玉荷总会因为炎热的天气感到头痛。但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并没有多热。反而与其他侍女一样,穿上了微厚的料子。 但并没有相通,只知道那年初秋,自己比往常好受许多。 有时玉荷也会想,自己那天如果低头说几句软话,是不是就不会闹到这步。但凡事没有后悔,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抹去不了,掩盖不了。 冬天,他来了。 但她并没有去见他,只在一道屏风后静静瞧了一眼。他消瘦了许多,眼下青黑,想必与她一样不好受。 大小姐是胆小鬼,爱面子活受罪。也因为她读了书,知道了那毒还有什么遗留症。 大小姐不善良,但也不想自己在乎的人过得不好。他们这种人家,子嗣传承极为重要,如若真的跟他在一起才是害了他。 来年夏天,玉荷身体里的病毒复发。 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好受一些,金陵城主让人在玉府下面建造了一座地宫。地宫阴暗潮湿,布满冰石。 不像往常,一点点小事。 同样也因为思绪清晰,她总是会想起一个人。一个不该出现的人,一个她曾经最讨厌最厌恶的人。 她听着自己的丫鬟说他去了烽山,拿了魁首。又听她的丫鬟说,他突破元婴了,并且结识了许多朋友,那些人非富即贵,都是苍阑大陆数一数一的人物。 冬日,又听他与好友一同救了妖族公主,杀了鼎鼎有名的魔修。得到了一件罕见法宝,那法宝助他突破分神期。 从前被人踩进泥地的废物已经长成悬挂在他人头顶的一把利剑,他可以杀了任何一个人,包括他的父亲师父,以及那位苍阑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