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不想死,没办法要死。现在是能不死,自然 她与谢靖远不知下坠了多久,久到玉荷觉得这是个无底洞,没有尽头的深坑。但她明白,有的会有尽头,尽头便是那大妖的府邸。 但最后先出声的人,是谢靖远。他抱紧怀里的人,不紧不慢道:“别怕。” 她只听到青年那句带着别样情绪的话,愣住。因为也是这时,女人才发觉自己的身子在发抖。她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不在意,冷静。她很害怕,怕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她只是想哭一场,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虽然,她也不确定接下来能不能活下去。 压抑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将脸埋进男人胸膛。眼泪浸湿他的衣襟,女人嗓间溢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呜咽。 傲慢,自大,又嚣张。 没有想象中的大仇得报,也没有见她落难的畅快高兴。有的只是不忍,见她落泪的不忍,心疼。 但退婚也没有错,他废了她那样娇贵的人,总不能跟着他吃苦。 但就是无法接受,他那么爱她,而她却可以轻易将他抛弃,像甩垃圾一样丢掉,一丝情谊也不留。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错。 蓝色再次将她包裹其中,这次比以往任何时间都要紧密。只有他,他们彼此。 随即将埋在青年剑修胸膛的脸抬起,入眼的是一片淡蓝。那是他的灵力,纯净冰冷的灵力。 那是她,是此时此刻的她,实在算不上好的一张脸。 谢靖远还是那个谢靖远,永远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看向她的视线,如淬了冰一般,冷到透骨。 他救了她,不准确来说,他想要救她。以他的能力,他明明可以砍断绳子一走了之。 甚至是与她一同堕入看不见尽头的黑洞,没有人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玉荷不是个不见道理的,她虽然嫌弃对方,但也明白如果没有谢靖远,这一刻她一定会死的很惨。 她不愿与人说谢。 可她也明白,谢靖远不救她也没什么。 在那个谢谢二字即将出口时,玉荷的身体突然升起一阵燥热。那燥热很奇怪,与她身体的炎毒完全不一样。 要出口的谢字,也临时变成了别的。 很不对劲,热很热。 她艰难地吞咽口水,口中干涩发苦,她想喝点什么?可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有水给她喝? 她摇着脑袋,试图将自己昏沉的脑子晃醒。可没有成功,甚至越晃她难受得更厉害。 是在一片黑暗里,青年男人微凉的手臂搂在她腰上。而她的脸还埋在他肩颈,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刻玉荷不仅没有觉得他身上难闻,甚至想要靠近他。 雪岭来的男人,身上带着一股凛冽感。以往玉荷会觉得他不近人情,看着不好。 与他贴得更紧,试图用他的体温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她最嫌弃他了 像一个乞求男人怜爱的玉荷并不是觉得女人求欢这种事丢脸,而是觉得自己求欢的对象是谢靖远丢脸。 还想要让他把她抱得更紧,最好是能与他肌肤相贴。这让大小姐感到慌张,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甚至是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他,想要亲近他。是他做了什么? 一个生出灵智的藤妖,这是它的洞穴,也是它进食的地方。幽暗,阴森,枯骨遍地。 在他们落地的那一秒,四面八方便有一群像蛇一样滑溜的藤蔓袭来。试图捆绑住他们,绞杀他们。 带着寒光的剑,在阴影里斩杀藤条。他杀得并不游刃有余,因为这藤妖在他之上。 所以,比起硬刚躲逃更现实。玉荷被他牵着手,在漆黑的洞穴里穿梭躲避。 她跑得磕磕碰碰,身体里那股奇怪的热气,更是让她身子发软,走一步喘一下。 黑暗中要不是谢靖远眼疾手快,将她接住,抱入怀里。以她那娇小姐的身子,摔下去 也好在他抱住了她,而这时,玉荷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甚至是出现了重影。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但改变不了。 也察觉到,自己可能是中了那种药。但怎么会?她并没有喝什么奇怪的东西,更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所以,不可能中药。 这里四通八达,没有规律。 与此同时,他收起长剑单手结印,向后抛去。随即痛苦中的女人就听一声巨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也明白自己可能会做什么。她不愿意,她不想和谢靖远做那种事,可真的好难受。 怀里的人,像一条水蛇,扭得让他口干舌燥。谢靖远不是个重欲的人,也没有那种经历。 是他的可求不可得,是他母亲为他挑选的妻子。也是他一直以来认为会为他延续血脉的夫人,他爱她。 强烈,难以压制的欲-望。 玉荷有些被吓到了,僵硬着身形不敢动。怎么能动,她生怕谢靖远会对她做什么。 因为她确定自己并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个队伍里也就金蛮儿与她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