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什么用,该吐血还是会吐,甚至比以前更严重。鲜艳的红色将帕子染红,大片的血让她眉宇愁容更浓。“快快!来人!” 那是简泊舟第一次见她那副紧张焦急模样,好像是天塌,世界末日。 “快救救他!” 眼中更是带了泪,哭红眼尾,本就好听的嗓子更是染上哭腔,娇娇软软,像是撒娇。 像个正常的凡人,更像一个即将没有丈夫庇护的可怜寡妇。只能低声细语,哀求他怜惜。 对方就算紧张到极致,也不会对他低三下四。更不会为他眼红,对她而言,他只是个无足 那些,也是因为那个人才出现。 越清楚明白知道一切,简泊舟心里的那团火烧得越旺越烈。他嫉妒,嫉妒得发疯。心里更是阴暗地想,你越求我,他死得更快。 他答应得很好。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比以往棘手许多。他病得很厉害,根本无法用药物控制,需要动手术。 玉荷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见识多,思想更开放。 而西医传进国内,也才短短百年。 但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只要,能好,都可以。”玉荷也不是盲目信任简泊舟,她是相信西医。 西医被推崇,那就有它好的道理,所以才会点头放心让简泊舟去做。 这一忙活,就弄到了晚上六点。 只要能活着,留下一口气,就已经很好很好。她看着病床上,身上没有一处好的男人。 那一大摊血,染红了他的前襟,衣摆。大片的红色,衬得他皮肤更加苍白无力,也让玉荷的担心更浓。 他的突然出声,让玉荷反应过来这屋里不止她与病床上的丈夫,还有一个青年,一个男人。 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衬衫,黑色西装裤。透明的镜片下,是一双深邃眼眸,他解着染血的工作手套,动作优雅,不急不慌地看着她。 就算不喜欢他,玉荷不得不承认,简泊舟长得极好。那双眼睛,也足够惑一人。因为,他有一双看谁都温柔的深情眼,像是偏爱。 而他,喜欢她以往,她总是回避这个问题。不仅是觉得麻烦,还有另一件事的缘故。 她厌恶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所以为了避免,选择无视。可今天,她觉得好像躲不过了,这人的眼神让她想起了那人。 她的感觉一向很准,一旦让她觉得不舒服,那就绝对是发生了什么。 可不对,简泊舟和那人不一样。 而刚刚,如果不是有他。 既然没了危险,也就不该害她。 所以,是她多想了。 因为她刚刚将自己的丈夫,毫无保留的推给了他。他用了刀子,在他的胸膛开膛破肚,说是医治,但要做点别的,她也没法确定。 在医术上,也没有他高明。 平稳,比先前好了一些的脉搏。 也幸好只是误会。 简泊舟摇头:“有些地方,比较特殊,处理不好会牵扯伤口感染。所以,我来就好。” 最后,只在一旁看着。 一盆又一盆血水被端到外面倒掉,忙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那不是个小手术,很大,要了他半条命。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这时,床上男人的状态已经有所好转。他安静地躺在那,玉荷不敢靠近,只敢在旁边候着,想着他醒来,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她。 眼神温柔地看着床上那人。 知她心里有他,但就是让简泊舟觉得乏味。他做了那么多,就连鼻梁上架着的镜片上都是鲜艳的红血。 再多的不渝不爽,在看到深更露重时,简泊舟也没法再冷眼旁观下去。时候心疼也是真的,她虽不是凡人,但也不是仙人。 如今夜已深,再熬下去,就要到半夜。她身子骨娇贵,这一熬把身子熬坏了,也麻烦。 还是开口道:“不早了,太太回去休息,我来就好。” 是简泊舟,她回眸望向他。 穿戴整齐的衣服领口松开,两只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卓越的锁骨以及小臂好看饱满的肌肉线条。 气质如松柏,温和而坚毅,此刻戴着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书卷气浓。但又因为那身还没来得及换的衣服,以及眼镜额角的血,变得气质不明。 那是一双如黑夜般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