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已经没有任何家人了。她缓缓走近,与师尊并排站在一起。她想告诉师尊,没关系的,你还有我。就算知道师尊是个背叛了自己的人渣,就算已经下定决心与对方划清界限,但在这样的大悲大喜面前,她还是决定暂时放下恩怨。这不是心软,这是一个人最基础的信念。明雨感觉到谢冷焰的接近,不禁偏了偏脸,偷眼朝对方看去。刚才她话说得痛快,其实是受到了这副身体里原主的遗念影响,半分真半分假吧,伤心却是不伤心的,只是看到南知意的那个表情,多少有种凌驾他人之上的快意。此时看谢冷焰双目坚定地站在她身边,像是要告诉众人,雨霏峰并非无人的模样,她心中淌过一道暖流,就算知道对方弄错了对象,但这份情意却不掺假。她就浅浅地,代原主受了吧。明雨伸出手,轻轻地拢住了她。谢冷焰的手有些冰,但软绵绵的很舒服,明雨不敢握的太紧,这么做,只是想告诉对方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谢冷焰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她刚才过来时,犹豫过要不要牵师尊的手,但这个行为有些亲密,她这个做徒弟的如果做了,难免会显得越界。但师尊却主动牵住了她。师尊的手暖暖的,很舒服,而且并不用力,似乎是在宣告,这是一个象征友好的举动,没有任何攻击性。谢冷焰突然觉得很窝心。比起以前,现在的师尊要肆意张扬多了,开心的时候就写在脸上,不开心了就痛痛快快发泄,看起来粗枝大叶,却在这种小细节上很谨慎,很尊重,这与以前那个在是非面前面无表情退避三舍,在亲密关系上却总是越界的师尊,完全是反过来了。这样的师尊,让人不得不喜欢。只是,也更加遥远。谢冷焰垂下眸子看向两人虚握的手,轻轻地,轻轻地,加大了力道。直到能够感受到对方包裹在柔软皮肉里□□的骨节,直到两人的手再没有任何空隙可钻,直到对方再也无法轻易抽离。心中那饱溢的不甘和渴望,才略略消了些下去。第19章 明雨不知徒弟怎么会突然加大力道,这其实是个有些唐突的举动,透着一股赌气的占有欲,她自然不可能与之对抗,便轻轻回握,显示自己已经接收到了。谢冷焰感觉到这一举动,略微有些惊讶,但有了回应,她的心潮也渐渐平复下来,倒不像一开始那么偏执了。两人就这么松松地挽着手,幸而广袖宽大,所以没被任何人发现。这份隐秘而甜蜜的感觉,谢冷焰从未在别处得到过。她略扬起头,俯视着下面的众人。——死心吧,我的师尊是不可能收你们为徒的。过了一阵,下面的东西就挖出来了。出人意料的是,这居然是一个很普通的法器,作用是辟魔。这个东西的效果,普通修士是感觉不到的,只能被魔物感知到,说是辟魔,其实更像是传递信息的指示物,对魔物并没有直接的攻击性。说白了,埋下法器的人,是在对魔物传递信息,让它不要到雨霏峰来。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就不对了。魔物要保护雨霏峰,为什么?明雨感受到众人的视线,道:“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我和魔物有勾结?”南知意连忙道:“不是,我们的意思不是怀疑你,只是这事有些蹊跷,那魔物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专门到雨霏峰来,就为了埋这个法器?如果说你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恐怕谁都不信,虽然你未必认识对方,可对方显然是认识你的,而且,他想保护的也是你。不如你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头绪,比如跟你走得近的,或是你帮助过的人什么的。”明雨一怔,的确,这魔物那晚袭击了谢冷焰,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势必已经得手,说明他并不在意谢冷焰的死活,可这个法器摆明了是要护着雨霏峰的人,于是这么一排除,就只剩下她了。可她凭什么呢?原主不喜社交,师门死光之后她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这么多年,别说是外人,就连本宗也没几个朋友,唯一能说上话的只有梁书瑶,但梁书瑶跟她不过泛泛之交,就算真是奸细,也犯不着为了保护她暴露自己,就凭她这简单到可笑的人际网,几乎是瞬间就能锁定对方。梁书瑶不是傻子,不会犯这种错。明雨摇摇头:“我没什么朋友,平时也……”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这件事,按理说只有她知道,但就算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白若。如果是白若的话,那她不在乎谢冷焰的同时,还拼命保护自己,这就非常能够说得通了,因为她压根不认识谢冷焰,而且对自己的感情也很深。原书里并没有说明白若这些年都处于什么状态,出场就是归来,因为是炮灰里的炮灰,又那么拉仇恨,所以根本没人追究这一点,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她变了副长相,又极其心狠手辣,想必这些年的遭遇也不简单。如果,她是从魔界回来的呢?明雨觉得头都要爆炸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一点。但想了想,说到底这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白若的身份又这么特殊,说出来不仅会让谢冷焰心里起波澜,跟仙门那边也没法交待——总不能对白枫说,她怀疑这一切都是她女儿的手笔,没有佐证敢这么说,就是实打实的诽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