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雨垂下头,突然觉得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她是个穿书者,没有亲历过教养徒弟的辛苦,自然也无法体会这种师徒之间的深刻情谊,人家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只是个夺了别人身体的局外人而已,即使想装慈爱,也装不出来。“师尊?”明雨抬头看去,只见谢冷焰已经回来了,正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她。“嗯,你没事吧?”明雨道。“没事,师尊……”谢冷焰道。“您是在担心我吗?”担心自然是担心的,那可是几条活生生的人命,自己刚才的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虽说并不单单是担心谢冷焰,但硬要说起来,也包括对方在内。“算是吧。”明雨道,目光不由看向她手中的剑。“你把它带出来了。”听到这个,谢冷焰怔了一怔,才想起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召唤了白燃,而白燃也没有反抗,直接飞到了她的手里,之后想要驱使它,就签订了认主的契约,这里面到底有几分是私心,几分是意外,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弟子违抗师命,任凭师尊责罚。”“算了,你喜欢就用吧,责罚什么。”明雨叹了口气。虽说不想让谢冷焰用白燃剑,但那是怕剧情还按照原来的走,刚才情势紧急,她总不能让谢冷焰眼睁睁等死不自救,再说,只是一把剑而已,也未必就能说明什么,以后日子还长,自己还有机会。“这么说,师尊同意了?”谢冷焰的声调突然提高了些。明雨觉得莫名,道:“是啊,怎么了?”谢冷焰圆睁的眼睛突然带上了笑意,嘴角也弯了起来,好像装了满心的欢喜,她本就生的好看,这样一笑更加倾倒众生,明雨觉得自己的心狠狠跳了一下,被美颜暴击之后,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没什么,师尊果然还是——”后半句话,明雨没有听清,但谢冷焰的脸上泛上了几分薄粉,看起来有些羞赧。明雨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听有人高声道:“在场所有人都不准离开,这事涉及魔界,务必要谨慎对待!”说话的是白枫,她紧皱着眉头,正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所有人都一脸疑惑,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却不让回去休息是什么道理,当下就有人问:“盟主,这事不是个意外吗,怎么和魔界扯上关系了?”明雨却是了然,原书里仙盟里的确有奸细,不过好像并不是请剑这天发现的。因为这本书是谢冷焰的视角,笔墨也大部分都落在她的心理活动上,所以不是她亲眼看见的东西,就没有写出来,也许奸细早就存在,也引起了仙盟的注意,但这时候的谢冷焰还只是个小弟子,所以并没有知道的权限。但今天在场的人太多,还死了几个人,所以性质就变了。白枫作为盟主,肩负着查明真相的责任,而且死了徒弟的那几个峰主也不善罢甘休,正围在徒弟的尸体旁和刚才提问的那人理论,说他自私自利,不顾别人死活。那人也气得不轻,道:“事是你们的弟子挑的,我们没找你们赔偿就不错了,还倒过来反咬一口,你就说说,这事和我徒弟有什么关系,她胆子那么小,顶多就是个围观的!”“围观的就一定没问题?说不定是作壁上观呢?你这么心虚怕不是和魔界有勾结,我看第一个该查的就是你们师徒几个!”说话的正是刘浩的师父,别人称他一句鹤发真人,其实就是说他秃顶,他胡搅蛮缠的功力比徒弟更深几层,三两句就把别人打进奸细的嫌疑名单了。“够了!”白枫怒斥一声。“吵什么吵,仙盟出了事,不知道同心协力,就知道起内讧,怪不得能被魔界钻了空子,都各自按宗门排好了,本尊要亲自审讯!”盟主发了话,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明雨敛眉看去,死去的弟子一共有四人,其中三个是鹤发真人的弟子,也就是刘浩和他的两个跟班,剩下那个是请剑那个少年,名字好像叫齐宾,此时四人的尸体齐齐摆在光镜下面,蒙了一层白布。明雨也和徒弟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传唤。白枫审讯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把人一一叫去问话,她有一个芥子空间,可以隔绝外界,正是审讯的好地方。第一个被传唤的是鹤发真人,他跟随白枫走进去之后,台上顿时喧闹起来。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问了白枫身边的弟子,才知道此次群剑发狂,乃是因为那个齐宾用了魔界的手段,惹怒了屠魔剑,令其判断失误,认为又是魔界入侵,所以大开杀戒。按说,这齐宾的嫌疑最大,可他已经身亡,线索也跟着断了。所谓的魔界手段,就是齐宾后来以血写就的符箓,这是一种强行与名剑建立联系的阴毒法子,仙界没有这种方法,只有魔界会这么倒行逆施,若不是齐宾的灵力过低,可能还真就得手了,只是他没得手,就必然承受反噬,屠魔剑的前主是一位已经得道的修士,平生杀魔无数,早把屠魔剑喂了一身的煞气,普通人这么取巧,就相当于找死。现在的问题是,齐宾怎么会知道这种办法呢?会和他的师父有关系吗?这个问题暂且还没有答案,但众人却不担心,白枫的修为深,奇奇怪怪的法器也不少,不愁让人说真话的手段,在场的没有奸细便罢,若是有,定能令其伏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