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秀英埋怨：你着什么急，万一又感冒不是更麻烦？ 张小梅在澡堂睡了一晚，宿醉过后脸有点浮肿，还没有化妆。她打着哈欠，浑不在意地和苏青打招呼。 苏青要了杯冰美式，没有留下来和她们闲聊。张小梅不再谈论自己，而是讲圈子里的八卦。 苏乔和应来抱着干净毛巾送进休息室，手持清洁工具，比划着击剑动作，笑闹着出来。 应来拉耸眼睛，一脸苦相。 我学 啊，现在就做？ 应来低头。 应来抓耳挠腮，小姑你能不坐这儿吗？我好紧张。而且我都忘完了，你要不先给我讲课 张小梅穿戴整齐离开之际，苏青起身相送。苏乔给了张小梅一个热切拥抱，待澡堂门合拢，她大剌剌在苏青身旁坐下，展开双手长脚，梅姐太好玩儿了。 谈不上吧。苏乔想了想说，只能说理解不了他们。都这样了，为了面子还不肯离婚。 太阳底下无新事啊，这种男的处处受制于人，想体会男人雄风，也是只能到外边去找了。 苏乔转移话题，章宗成昨晚问我，苏南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最近是不是不大好。他们一家人也是奇怪，好不好心里没谱吗？ 苏乔也不是八卦的人，循着咖啡香气进了厨房。 除了数学，别的科目还要另外找人辅导。苏青和澡堂的客人打听，假期在县城兼职家教的大学生，消息传出去，那位家有门市铺面的婶子反而带着家长过来，让苏青给孩子辅导功课。 苏青说她已经一年没教课了，家长们不管不顾，还逮着苏乔问她能不能教。苏乔自顾自帮苏青应承了下来，说等定好时间让孩子们过来试课。 有一个市师大附中的，其余都是县中的孩子，和婶子的儿子同届。他们大学毕业，有的准备考研，有的准备找工作，趁最后几天假期，过来看望老师。 热气腾腾的烤肉桌上，孩子们推杯换盏，早已是大人模样。 苏青面露微讶，随即展笑，好啊。 我去 这不得走一个，来，祝苏老师新婚快乐！一个学生号召大伙儿举杯。 苏青点点头。 老师有照片儿吗？ 苏青在手机里翻找一通，还是从应来的朋友圈找到一张清晰的。照片上孟叙冬刚剃了寸头，坐在夜市的塑料椅子里，偏头看着身旁的她，一副痞坏模样。 他人在吗？ 学生们一齐怂恿，盛情难却，苏青假模假样地发了条微信，放下手机。 几分钟过去仍没收到回复，她正在输入别给脸不要，对话框弹出消息，哦。 饭席接近尾声，学生们叽叽喳喳讨论第二场去哪儿玩，忽然有人起身，凳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