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把大衣挂在衣架上,朝他迈步,低头拽了拽过短的吊带睡裙。 指尖划过丝滑的衣料,不知该放在哪里。苏青抬头,看见他变得晦暗的眼眸。 孟叙冬忽然抽手,将她整个人转过去。吹风机的噪音在耳畔炸开,她盯着黑乎乎的电视机,好不容易才平缓心绪。 男人的手指穿过她头发,像轻微的按摩,给人抚慰与松弛。苏青软和下来,有了些睡意。 苏青爬上床,台灯忽然熄灭。床褥沉下去几分,孟叙冬上来了。 他掰过她的脸亲了一口,赦免似的放她睡觉。 苏青没能睡着,他们都没能睡着。孟叙冬揽着她没有动作,手指轻轻攥着睡裙衣料。 孟叙冬苏青想问他喜不喜欢她,又觉得答案是肯定的。他们多少有些睡出来的情分。 孟叙冬俯身撩起裙摆,埋首在她腿间,听见她说话。他停了下来,近乎迫切地问:啥? 孟叙冬听清了,唇舌勾起津湿,是要还是不要? 孟叙冬动作了一会儿,终是停了下来,我她妈服了。 苏青是真的累了,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像跑了一场马拉松。孟叙冬嘲讽她干点活儿就累成这样,却是压着她又摸又亲。 马杀鸡啊。 去年孟叙冬为工人讨薪,钱到手了,但得罪了甲方与承建单位的领导。工程复工有些时日了,孟叙冬带的一批工人接到通知,要检查资质,即持有安全技术培训证书,尤其电工、焊工,需国家正规作业证书。 知道苏青惦记老婆本,孟叙冬没动那笔钱。他们干工程的总有几笔陈年欠款,陆陆续续收回,孟叙冬说他还有钱。苏青不大关心,还觉着这叫有的放矢,男人身上总归要揣点钱的。 陈春和笑,你出的钱,你的房子,师父当然得上心了。 包在我身上!陈春和锤了锤胸口。 陈春和忽然沮丧,道歉不管用。 指桑骂槐呢? 他们跌撞出饺子馆,长街路灯忽明忽暗。孟叙冬勾住苏青肩膀,商量语气:春和那头毛长了黑发,不好看,咱带他去发廊? 孟叙冬抹了抹一头散乱的发,忽然凑近她的脸,牵起唇角,你啥时候看见了? 孟叙冬只笑,苏青飞快瞄了他一眼,觉得有点讨厌。 美美姐,我染头。陈春和不大会说谎,郝攸美也瞧了出来,指挥应来拿双氧水和染膏。 陈春和憨笑,轻车熟路地进了洗头间。 应来不大配合,郝攸美也不训她,拿走细齿梳示范起来。透过镜子,应来看向坐在等候席的人,小姑父剪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