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又笑。 没什么。苏青垂眸。 郝攸美到底喝酒,说还要早点回去直播。他们都看过她直播,特逗。 男人们在笑,苏青想起少女时期萦绕在她周围的坏笑,仿佛知晓某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军惊讶:你不知道? 孟叙冬接腔:不是,那人比我们高一年级,收女孩的照片。 孟叙冬冷哂。 凌晨酒局散场,有人已经喝透了。庄绫也有点上头,一手搂着那军,一手又来拉孟叙冬,嚷着去第二场唱 k。那军反手把庄绫拽住,回家了! 冰凉的空气贯入,苏青忽然感到呼吸有点堵。好似有人在鼻喉里花样滑冰,冰刀划开轻微的腥气。 我去啥去。孟叙冬双手插兜。 袋子递到孟叙冬手里,孟叙冬退了一步。庄绫笑,之前都戒烟了,结婚了反而有这么大劲儿。 夜市喧嚣远去,零星的灯照映荒凉马路。他们的影子掠过灰墙,又落在井盖上。 我没有不高兴你。苏青觉得自己在撒谎,却又不知道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她缓慢说下去,只是觉得最近麻烦事好多,我期待的日子不是这样。 苏青玩笑,大别野,养狗,有钱的无聊日子。你是孟家的儿子哎。 苏青低头看着重叠的影子,语气轻快:别的任何事都会答应? 苏青思索了好一会儿,一无所获,没想好,你先欠着。 是啊。 你完了!苏青扬手追赶他。 完了,我他妈早完了。他口吻戏谑,背手拎在身后的一袋子薄荷糖铁盒撞出响。 之后几天苏青始终有些焦躁,孟叙冬打扫干净的屋子,很快被他弄得乱七八糟。她指责他,莫名变成了真正的争吵。 这个年纪很少有大学同学会参加,大家忙着不被公司优化,忙着抵抗婚姻初显的危机,社交的目的更在于资源交换。苏南去市里,只是为了陪伴豆豆。 眺望海湾的高层住宅有两百四十平,住家阿姨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厨房是封闭式的,章老太太相信风水学说的,厨房属财,不能散,也不能同另一扇门冲撞。 章老太太过来后,只让豆豆在客厅玩玩具。一地的积木块,还有的掉到了沙发底下,苏南跪在地上捡了二十多分钟。 你以前就这么带孩子的?我说呢。孩子还小,不需要这么懂事,再说了,我们豆豆是需要做这些的命吗? 苏南没应声,笑着和豆豆说:奶奶想你陪她看电视呢,那妈妈一个人去就好啦。 章老太太笑起来,玄关那边的人才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