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逗她玩的,这也太……用小待骂人的话来形容——太脑残了。商与凤还没来得及爆发,商时行也醒了。她听到动静,走到饭厅来:“奶奶、母亲、姆妈,早上好。”商与凤分出一丝心神给孙女:“小行,你不是去出差了吗?”“嗯,处理完事情,我就回来了。”商与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长女和长女媳,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半晌,她决定先不探究商时行是否真的出差了,也不探究长女那些话中的逻辑漏洞。她问长女:“那个孩子呢?把她认回来了吗?”“在小五的房里,您等会儿就能见到了。”话刚落音,她们便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在饭厅处。商与凤看清楚那道身影的那一瞬,浑浊发黄的眼睛猛地一缩,两行泪顿时就流了下来。赶在商时迁开口之前,商时行朝她喊:“时与,这是咱们奶奶,过来跟奶奶打招呼。”商时迁会意,佯装自己是第一次见亲奶奶,努力装腼腆地喊:“奶奶……”商与凤颤颤巍巍地起身,她一手撑着餐桌,一手扶着椅背,非常缓慢地朝着商时迁的方向移动。商韫玉和商时行赶忙上前搀扶着她。商时迁亦趋步向前。商与凤一把抓住商时迁的手,力道之大,攥得人生疼。但是商时迁没喊疼。商韫玉忙说:“妈,这就是我们跟您说的小六,时与。她和小迁长得…是有那么亿点像。”商时迁也点头:“是的,奶奶,我叫商时与。”这会儿,商与凤已经懒得去探究她们那些说辞的真假了。在她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商时与”?只是怕死去八年的孙女又活过来的真相刺激到她,才撒的这么弥天大谎罢了。可是她们都太小瞧她了。她活了这么久,再艰难痛苦的时期都走过来了,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倒下的!不过,她们都瞒着她,那她便当不知道吧。思及此,商与凤问:“怎么这么多年了才回家来?”这个问题一语双关。由于商韫玉跟祝复编造“商时与”的身世时,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商时迁。她怕露馅,便说:“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两个月前,她的养父母去世了,亲戚以她不是亲生的为由,把她赶出来,侵占了她养父母的遗产。她为了生计,就孤身来到东城找工作……”还好年轻时看过的文学作品不少,东拼西凑还是能胡编乱造出一段离奇复杂的身世的。商时迁:?不是,她母亲跟姆妈到底给她编造出什么身世来了?商时行也在一旁搭腔:“对,她在东城大学指导学生下棋,然后遇到了小五。小五看她跟小迁长得像,误以为是小迁回来了……后来我也遇到了她,就找了母亲跟姆妈,这才确定她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妹妹。”商时迁看着一本正经地撒谎的亲大姐。恍恍惚惚地以为,自己的身世真如她们所说的那般坎坷。不过,她觉得这些漏洞百出的话,奶奶可能并不相信。岂料下一秒,商与凤就抓着她的手背抹泪:“可怜的孩子,吃了不少苦头吧?”商时迁:……想到自己当初遇到卫以衔时,也没少编造虚假的身世。那些身世似乎可以用在这里。于是说:“没吃什么苦头,就是从山里出来的时候钱、身份证、手机和行李都丢了。然后遇到一个心地善良的姐姐载了我一程,把我送到市区。我身无分文的时候,又遇到一个大方的姐姐把面包给我吃。而且我运气好,在垃圾桶旁边捡到了几十块钱……”商时迁的本意是要突出她这一路走来,有太多人给予过她帮助,对她伸出了援手,她感受到的都是真善美。但商家人听到的却是她孤立无援、身无分文、忍饥挨饿,还沦落到去捡垃圾。曾经查过她从墓园到被卫以衔接走路径的商时行都没绷住,哭了出来。——她只查到肖泺萌接走她,以及卫以衔把她带走,这中间发生的事却是不曾知晓的。看见大家都哭了,商时迁心里有些慌,她安慰说:“我真没吃苦,因为我遇到了卫以衔,她对我很好。”或大哭,或抽噎,或默默流泪的商家众人一致把目光投向她。商家人:?这里面,还有卫以衔的事?商时迁把她遇到卫以衔后,受到的优待、呵护都告诉了家人。昨晚听到商时迁亲口说她跟卫以衔又在一起了的祝复沉默着没开口。早就知道卫以衔跟商时迁之间发生的事的商时行也没有开口。商韫玉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商与凤拍了拍商时迁的手,转移了话题。…这件事对两位老人的刺激还是有点大的,所以医生过来给她们做了个体检,之后就让她们先回房休息了。商韫玉和祝复一宿没合眼,这会儿也撑不住,回去休息了。商令初和商令希也醒了。不过有保姆带着,不需要商时行操心。而商小五是醒来最晚的。她昨晚是抱着商时迁睡的,明明很困,却愣是傻乐到凌晨两点多才睡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