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相有些差,还好公主大度不会在意。”阳天晴嬉皮笑脸的,好话赖话全让她一个人说尽了, 或许是戚云舒的眼神太过专注,厚脸皮的人也有些笑不出来了。她赶紧下床, 走了两步又回头:“二十六岁生日快乐。”这是戚云舒最难忘的一个二十六岁,即使大战当前,她的心情依旧非常平和,微妙的满足感在心头升起逐渐填满了整个胸腔。她撑着身子坐起,一头微卷的浅棕色长发铺在床面上,总是冷淡的眉眼也融化了些,唇角勾勒出笑意,她回道:“嗯,我很快乐。”帐篷外逐渐有了脚步声,阳天晴耳朵微动,从那声音来看像是太子过来了。“可以进来吗?”太子温润的嗓音透着几分焦急,不过还是很有礼地待在门口询问。这人面对战事的凶险从未表现出任何的恐慌,只有在面临亲情抉择时才会失了方寸,虽然人不可能做到绝对理智,但是弱点太过明显就容易被人拿捏。戚云舒冷哼一声,又对着门外说:“进来吧。”因为两人都是和衣而睡,衣着完整的话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太子急匆匆掀起帘子,眼底的乌青浓重证明他一夜未眠。“母后在城内的眼线传来消息,皇叔他要用我的女儿威胁我。”从记忆中翻找,阳天晴很快记起那个辱骂戚云舒的刁蛮小丫头,那时她听不惯这些,捡起石头就丢进了对方的马车。那小丫头被她吓得屁滚尿流的脸浮现在眼前,阳天晴笑了一声反问:“那太子殿下又打算如何?”是啊,又打算如何呢?皇位和女儿到底谁更重要。太子苦笑:“我来此是希望皇妹用较为稳妥的办法,不要伤了她。”戚云舒微微垂了眼,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太子殿下为何要来问我,你做决定便好。”时到今日,太子似乎过于依赖又或者是恐惧戚云舒,有些重大的事情他无法做出自己的决策。阳天晴一眼就看出其中关键,她笑了笑直接说明:“太子殿下,虽然你现在是太子,可之后就是皇上了。”太子也不是个蠢人,他明白两人话中潜藏的话,于是略微定了定心神:“我明白了。”正欲走出去却被戚云舒叫住。戚云舒神色不变,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具工艺精湛的石雕,美得毫无生气。“昨日抓到一个有趣的人想给太子瞧瞧。”说罢就吩咐帐外的士兵将人带了进来。那人背着光,身材瘦弱又躲在士兵身后,太子看不清楚,只是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慌感。杨雅琴因为腿伤走得一瘸一拐,看她的模样倒是很正常,没有昨日那种疯狂的样子。太子实在想不明白,已经死去的人怎么还会站在他的面前,他先是错愕,随即便是一阵大喜。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有种奢望,他怀着那一份小小的相信,相信年少钟情的人没有死去。小时候他也很是贪玩,房里常会有许多玩具,父皇每次发现他玩物丧志就会把那些东西通通扔掉。那时稚嫩,不懂得隐藏情绪,父皇有时心软就会将他口中扔掉的玩具还给他。因为父皇总是这样,所以太子总想着,或许雅琴也没死,她只是被父皇藏起来了呢。“雅琴,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太子激动得像个孩子一样,看他这不知所措的样子,阳天晴也理解原著中的女主为何比不过太子的白月光了。杨雅琴的目光本在阳天晴身上,可听见太子喜极而泣的声音还是分出神看他,只是那眉宇间再没有年少的影子。面对太子的靠近,她后退一步:“太子殿下自重。”久别重逢换来的却是一句自重,太子楞在原地不知做何言语。他笑着哭了,又接着自责:“你是在怪我吗?怪我没有救你。”啊,多感人的戏码,若是此刻多一把瓜子在旁就好了。阳天晴感觉又回到了前世追剧的日子,可乐烧烤这些东西,现在又无比想念起来。“太子说笑了。”杨雅琴面上出现几分厌烦,她又盯着阳天琴,只是这笑容还算平常:“表妹安好?”阳天晴悚了一悚,忍不住问陆玲:“你能帮我看看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异常?”陆玲还没睡饱,她抬起眼皮瞅了一眼随后又进入了梦乡。见她如此疲惫,阳天晴心疼之下也不再打扰了。“报!恭王将郡主押在城墙之上!”太子脸色骤变,他心虚地看了一眼杨雅琴,见对方没有反应后又迅速往帐篷外走去。杨雅琴的目光太过专注,引得戚云舒有些不快,她慢走几步来到阳天晴身边紧挨着她:“很快就结束了。”长时间相处,阳天晴知道她说的是战事,可战争结束后还会有另外的考验,以阳天晴的想法,太子懦弱,他定会被皇后控制。那个皇后总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阳天晴十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不过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阳天晴从来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更何况刚稳定就杀功臣,这朝堂也无法稳定。这一路太过顺利,戚云舒本就经历了那么多的轮回,做个成功的反贼也是轻车熟路的事,而阳天晴聪慧武功高强又懂些精巧玩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