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违抗一次命令真的不行吗?”虽然是如此危险的情况,阳天晴也不会害怕,她看着戚云舒逐渐黯淡的眼睛,这让她十分难受,明明这双眼睛应该是比天上星辰还要美的。她想回答问题,却咳出了满嘴的血,这让她想起了糟糕的二十四岁生日,那么大的蛋糕被她喷了一嘴的血。剑尖又抵近一寸,眼看着就要擦破皮肤。剑身的凉意让阳天晴涣散的意识聚拢起来,她看着面前这个快要崩溃的人,认真的回答:“不能,因为会死。”回忆重叠,戚云舒愕然发现这次有些不同,五十二轮回时那人的回答只是苦笑,带着一种愧疚以及痛恨,可面前的她只是那样平静地陈述事实。她仓皇后退两步,收起了手中的剑。是她幼稚了,他们站在相对的立场上,注定是成为死敌的存在,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才会变得如此……夜深露重,阳天晴的意识又开始分散,不过就算是梦里,她还是有些不忍,“但是我会反抗到底,因为我的欲求就是她们的归宿。”从梦境醒来之前,阳天晴抬头看星空,今夜的星星像是看热闹一般特别明亮,不过这悲惨的一幕有什么好看的。“表小姐!表小姐!”文竹如同叫丧一样的声音让阳天晴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她睁开眼皮来证明自己还没死。屋里又多出一个小丫头,虽然梳着和文竹一样的双丫髻,不过头上有许多珠花点缀着,面容不耐,透露着一股谁都看不起的清高,好像这房里的女主人是她一样。系统这头猪已经完全放飞自我,它睡得死沉,鼾声吵得她脑仁疼,阳天晴有种将它赶出自己脑子的冲动,不过冲动终究只是冲动。看见突然诈尸的表小姐,文竹喜极而泣:“表小姐,你刚刚一直在呓语,还不断咳嗽,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阳天晴看看窗外的太阳,算着也是该起床了,她就着文竹的搀扶端正坐起,穿好鞋准备梳妆,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梦中的那片树林在城外不远的地方。“公主!公主!”青竹早就丢了平日里的冷静,她看着睡梦中不断呓语的戚云舒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在睡梦之人及时从梦境之中脱离。戚云舒睁大眼睛喘着粗气,精致的床幔让她意识到这里已经是现实,她抬手摸了一把额头,发现碎发早已经被汗湿。抬手制止了青竹想要说的话,“我无事,只是噩梦而已。”青竹看着不断抚摸眉心的五公主,心头万千焦急也没办法,只是今日无事,或许可以出去散散心。“公主可要出去散心?”戚云舒的手一顿,随后缓缓点头,声音染上沙哑:“去城外那片林子走走。”城外的林子是有主之物,这片地方是当今皇帝赏给恭王的,恭王对这块地方很满意,也没设什么禁令,只是派人时常养护着,林内大部分树木是樟树。阳天晴看着这么一大片樟树,一股味道扑鼻而来,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不过再怎么说都比血腥味要好闻得多,只是原本打定主意要进去的腿又缩了回来。这次她身边带了两个小丫头,以前是有人故意刁难所以她总是孤身一人挂在太子身边,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小傻子了,自然不会任由人摆弄。只是另一个叫鲤芸的丫鬟似乎不太情愿跟着她出来,全程都在给她这个主子甩脸色,得亏阳天晴是个现代人,没有那么注意尊卑,否则这丫头精致的小脑袋瓜子都不知掉了多少回了。看着鲤芸头上那些装饰,阳天晴默默有了猜测,若原著说的没错,这个叫鲤芸的小丫头也有当太子侧妃的宏伟梦想。书中说的不是很明确,只是说鲤芸最后背叛了她,却没有说是因为什么背叛,如果让她猜想的话,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太子,戚云舒和鲤芸的立场不同所以不可能是她。想起太子那张假面似的脸阳天晴就觉得浑身都不太对劲了起来,她赶紧打住,瞬间连这樟树都能够接受了,于是她迈步走了进去。不多时,戚云舒和青竹两人就来到了此处,只是她们身份特殊,于是戴上了斗笠,白色的轻纱遮住了她们的脸,面帘直接垂到了腰间,就连头发也一并遮挡。“小姐,我打听好了,今天恭王会来。”为了遮掩身份,青竹暂时称戚云舒为小姐。“无妨,今日不谈公事。”若是没恢复记忆,戚云舒确实有拉拢恭王的打算,毕竟在她没从民间回来时,恭王才是太子的最大竞争对手。当今天子膝下儿女单薄,但凡有妃子怀孕就会莫名其妙流产,就算胎儿侥幸生了下来很快也会夭折个或是有其他残疾,于是这一支皇室血脉单薄至此,竟只有五人,其中有三人身体不健全。戚云舒其实是二公主,只是皇帝故意给她难堪,将她的名号排在皇弟皇妹之后。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轮回那么多次,每次她都会在恭王那儿碰一鼻子的灰,这一次她不会了,这个偏执的疯子根本拉拢不了。空气中飘来一丝淡淡的香气,它混在樟树的味道里,让人察觉不到,但这股劣质的熏香气息她很熟悉。不得不说,身为敌人的杨添琴也是很可怜的,吃穿用度虽不缺,但样样都是最差的,可杨添琴身边那个叫文竹的小丫头每回都会拿出那些质量不成的熏香给她熏衣服,做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