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想象中的死亡 “像设君室静闲安些”,这是用诗句解释的事死如事生。古人认为死者死后依旧需要生活,于是将生前的生活浓缩简化,把死者生前的成设搬进墓室里:“高堂邃宇,槛层轩些。层台累榭,临高山些。网户朱缀 刻方连些”。 死者能否享受到亲人为其准备的死后厚礼?这一点只有在我们死后才能知晓。留在棺木里的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常人应会腐烂风化,也有部分幸运儿不同,譬如前文提到过的葛洪,《晋书》中写他死后“颜色如生,体亦柔软,举尸入棺,甚轻,如空衣”,世人们都认为他成仙了。 李娥的儿子听闻她死而复生,将她迎回家中。李娥对家里人说:“死生异路,不能数得汝消息,吾亡后,儿孙乃尔许大。”一句死生异路便奠定了苍凉的基调,死者与生者各自活在两个世界里,鱼雁不达,她的复生是小概率事件。 《列仙传》和《太平广记》中用不同的修辞记载了同一个故事。有个叫郑交甫的人在汉江边散步,邂逅两位美丽的女子。他对身旁的从者说:“我想要那两人佩戴的明珠。”从者说:“这种私人物品谁都不给的。”郑交甫固执己见,上前请二女解佩。两个女子破天荒地答应,解下配饰亲手交给他。郑交甫高兴地揣在怀里,往前走了数十步,怀里的东西突然不见了。他回头看那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也消失了。 汉明帝时,刘晨、阮肇共入天台山,不小心迷了路,过了十三天,身上没有充饥的粮食,差不多要饿死。这两人在溪边看见两位美丽女子,两位女子邀请他们跟自己回家,刘晨和阮肇依言照做,在二女家中待了十日才想起回家。女子不让他们走,他们便又留了半年,离开时许多人敲锣打鼓相送。两人回到山下,发现亲人好友都死得差不多了,家宅也与往日截然不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找个人一问,如今竟是百年之后,现在是他重重重重孙在当家,人们对他俩的印象是上山走丢,一直没回来。 神出鬼没的女仙犹如时刻都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艳闻,传唱度无比之广。不过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唐代杜光庭在《墉城集仙录》里写云华夫人,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向襄王荐枕的瑶姬,他评价“楚大夫宋玉以其事言于襄王,王不能访以道要以求长生,筑台于高唐之绾,作阳台之宫以祀之。宋玉作《神女赋》以寓情,荒淫托词秽芜,高真上仙岂可诬而降之也”,意思是云华夫人是正经人,你宋玉写《神女赋》是坏云华夫人名声,面对神仙你也敢编排? 161李乘风著书——《传说得乐天》2 传说的记载 坐井观天,只得一隅。我们只能在半真半假的传言中听说神的名字,各类的神明与其流传下来的故事各不相同不胜枚举,形成自成一派的世界观与宇宙观,无从得知真伪。如果如今站在前人肩膀上探索研究的我们是井底之蛙,那么得以与文珠一见的前辈则是跃出井口,观测天地乃至宇宙的人。 根据文珠代言人唐蒄的表述,目前已知最早与文珠神相会于得乐天的人便是本门枕棋氏的开山师祖。